方心素随着殿里的众人行礼:“恭送皇上。”垂下的双目却暗暗瞥了一眼皇帝远去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待皇帝远去之后,孟太后对她说:“你是皇后的娘家人,去宽宽她的心也好。我这里有些补品,你替我带去,让她只管安心养病,这宫里还有我看着呢,且翻不了天去!”
等去了凤安宫见到沈湉之后,方心素可算是被吓的不轻:“表姐,你如何就病的这样厉害?”一向神采飞扬的沈湉这会子可以说是面色暗黄、脸色乌青,看着真是憔悴万分,哪还有昔日的一分光彩?
见她来了,沈湉挣扎着坐起来,给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将宫人们都遣了下去,自己和秋实亲自把住殿门。
方心素见她身上很是乏力,连忙上前搀了一把,又拿了个引枕放在她的腰后。
沈湉微微闭了闭眼,沉声道:“若不是我的人里有个懂医术的,说不定如今沈家迎到的不只是父亲的死讯了。”
一句话将方心素震的不轻:“是,是那位做的?”
沈湉冷笑一下:“除了他,这宫里谁有这样的实力?”
方心素兀自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呢?你是他的原配发……”话未说完,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和齐恒又何尝不是原配夫妻?可是如今还不是貌合神离的过日子?
她回过神惊呼:“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他能下一次毒手就能下第二次。”
沈湉轻轻摇头道:“这次一击未中,他定然知道我已经有了防备,一时半会的不会再动手。何况……”她顿了一顿,哽咽道:“何况父亲已经去了,我们娘仨和沈家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父亲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们一大家子的苟且偷生。”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唰唰的淌了下来。
闻言,方心素大恸:“你以前常和我说‘飞鸟尽良弓藏’,说他不是个靠得住的,我还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没想到这人真的是狠心如斯!”
沈湉很快止住了脸上的泪水:“这个仇我是迟早要报的。”
说完她平复一下,然后附耳在方心素耳边说了一些话。
次日,悠然便找了个理由向宫里递牌子。要说此次进宫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悠然身边伺候的不是惯常跟着她进宫的苏合、甘松等人,而是一个眼生的年轻妇人,当然这是相对于凤安宫的宫人们来说。
掌宫太监王贵还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嬷嬷瞧着眼生,以往好像没有进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