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有特殊癖好,专门喜欢男人?
好把,就算这样她也认了,总比身份被拆穿要好。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以至于前往官署的途中,竟在轿子里睡着了。
说起来也怪,募捐的第一天,几乎没有人来,一个上午才收了二十万两,她都以为募捐这条路行不通了,结果到了下午,前来募捐的人就开始呈几何倍数增长,到了今天,官署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人们好似较着劲一样,你捐五十万两,我捐六十万两,你一百万,我一百零一万。
到后来,连城里的富商都来捐款了。
苏墨钰总结了一下原因,大概是因为她说过,这一次募捐的结果,会在募捐结束后,以皇榜的形式张贴于各个城门前。
人都是好面子的,别看嘴上说的好听,要为灾区的百姓做点什么,实际上还不是虚荣心在作祟,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皇榜的最上面,那种满足感,才是他们真正追求的。
“大人?”身边的小吏连连轻唤:“大人?这些珠宝要怎么处理?”
回神,看着面前金光灿灿的一箱珠宝,苏墨钰缓缓抬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原来是阎小姐。”
阎婉清的目光根本就没在她的脸上,脖子扬得高高的,好似眼中根本就没苏墨钰这个人:“本小姐身为阎家子女,阎大元帅后人,也有义务和责任,为皇上以及太子殿下分忧解难,这些珠宝大多都是父亲和哥哥送我的,还有一些是皇上赏赐的,拿去当了,少说也有十几万两。”
阎婉清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出面捐钱的女性。
不得不说,她在维护家族颜面和自身形象上,做的非常到位,这一点无可挑剔。
瞥了眼箱子里的珠宝,苏墨钰转向躲在角落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偷偷打量她的苏庆生:“麻烦员外郎大人,找个正规些的当铺,把这些珠宝当了。”
她语气平平,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但越是这样,苏庆生就越是警惕。
他就不信苏墨钰会傻成这样,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是自己给他下的圈套,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弟弟,他一向藏不住事,好的坏的全表现在脸上,情绪波动非常大,这也是之前方氏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原因。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呆头呆脑,单纯愚笨的苏墨钰,竟然变得狡猾起来,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畏惧,反而透着一种盛气凌人的骄狂,甚至还有一丝冰冷的煞气。
别看他现在一副包容大度的模样,说不定,正在心里酝酿报复自己的方法。
看着眼前的珠宝,苏庆生认定,猫腻就在其中。
苏墨钰见他半晌不动,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报复他?
她才懒得在这种渣滓身上费心神,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且她并不打算在这里动手,所以苏庆生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还不去?”她板下脸来,现在可没有闲工夫跟苏庆生玩心眼。
苏庆生自知没那个能力与苏墨钰叫板,只好拿着珠宝,忿忿而去。
“来人,给阎小姐倒杯茶。”苏墨钰象征性的吩咐。
“不用了。”阎婉清淡然回绝,在侍女的搀扶下,蹁跹转身,口吻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哥哥回京了,我这便去迎接他,没空喝这里的劣质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