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既快且狠,丝毫不留余地,一出手,势必见血。
苏墨钰知道,自己这回是躲不过了。
下意识闭上眼,却没等来意料中的疼痛。
睁开眼,却被眼前一幕惊呆。
锋锐的刀刃,离自己的脖颈,只有半寸不到。
阎烈洲单手握戟,面若杀神。
容蓟侧身立于一旁,同样单手握戟。
修长的手指,牢牢握在锋锐的刀刃处,阻止了利刃进一步的攻势。
鲜血顺着利刃,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殷红的鲜血,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汇聚成小小一滩,片刻就染红了石板下的土地。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咕噜。
这时苏墨钰吞咽口水的声音。
阎婉清第一个叫出声来:“殿下,您的手!”
容蓟目若寒星,身形坚毅如山,并未因这一声惊呼,而有任何动容。
倒是阎烈洲,丢了手上战戟,单膝跪下,慌乱道:“末将该死。”
见他放开长戟,容蓟这才缓缓放开手:“起来吧,时辰不早了,父皇与百官还在行宫等着我们。”
阎烈洲却不肯起身:“末将行事鲁莽,冒犯殿下,还望殿下严惩,”
阎婉清想为兄长说情,可一看到容蓟满是鲜血的右手,又急又痛:“殿下,您的手要紧,还是先传御医给您治伤吧。”
似乎并未听到阎婉清关心之语,容蓟转过身,翻身上马,自顾自策马前行,阎烈洲见状,这才站起身,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直到两人两骑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苏墨钰和围观群众这才清醒过来。
摸摸自己的脖子,似乎之前残留的萧煞寒意还未消失,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转身,对上一双美丽却阴毒的眸子:“苏墨钰,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今日有殿下帮你,下回可就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苏墨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隔着日光,细细欣赏起来:“阎小姐,你觉得我这手打起人来有多疼?”
阎婉清一怔,这人在说什么胡话。
正疑惑时,只见苏墨钰将手心放置在唇角,轻轻呵了口气,接着……
“啪!”
“啪!”
两声脆响。
阎婉清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震愕地看着苏墨钰。
揉了揉手腕,苏墨钰冷然道:“还有八下,先欠着,下回一并还清!”说完,也不顾阎婉清什么表情,背着手扬长而去。
街角边,某顶不起眼的青色小轿中,探出一只苍白的手来,半幅衣袖艳紫流光:“这场热闹,甚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