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直视对面那张威风凛然,狂霸骁悍的脸孔,“这件事,原本我不耐解释,但既然太子殿下也在场,不如我一次说个明白吧。”身上的官袍沾了尘土,袍角的部分还擦破了一块,她惋惜地瞅了一眼,想着不知朝廷会不会再给她补发一套:“我呢,什么坏事都干过,也的确调戏过不少良家妇女,但我绝对不会去调戏阎二小姐。为什么呢?原因有二……”抖了抖脚,又将袍子上的灰尘弹掉,这才抬起头来,伸出两根雪白手指,“第一,身为一名纨绔子弟,我这一生,见识过不少漂亮姑娘,什么类型的都有,清纯的,可爱的,妩媚的,娇俏的,说实话,就阎二小姐那长相,我真没看上眼,醉芳楼的莺莺姑娘,都比她漂亮百倍。”
拿阎婉清跟青楼女子比,如此明显的侮辱,她还真敢说。
“第二。”她拿眼瞟了眼一旁的容蓟,眼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讽刺,“当时就我和阎二小姐两人在场,都说捉贼捉赃,捉奸见双,侍卫冲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我压在她身上,至于我为什么会压在她身上,怕是除了我和阎二小姐本人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也许有人知道,但却装作不知道,总之,如果我真要对她做点什么,绝不会选在东宫,选在她未来夫君的地盘上,我又不是傻子。”
“哥,你别听他乱说,他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明明就是他放肆在先,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能以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就算我自己不在乎,也要替殿下着想啊!”阎婉清见势不妙,连忙替自己辩解一番。
不管苏墨钰说得再有道理,阎烈洲的心,始终都是偏向自家妹子的,“苏墨钰,你辱我亲妹,坏她名声,这笔账本将必要找你讨要清楚!”说着,猛地提起长戟,重逾百斤的长戟,在他手中就跟玩具似的,挥舞之下,虎虎生风。
这是玩真的啊!
苏墨钰唬了一跳,她万万没料到,这阎烈洲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说下杀手就下杀手,丝毫也不顾及一旁的容蓟。
长戟携着嚣狂的劲风,径直朝她刺来,还好她反应快,身体向后一弯,堪堪躲过了这必杀一击。
要是慢上一点,她这张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就得整张削下来。
可阎烈洲却不罢休,反手握住长戟,横扫而来,这一招力若千钧,气势如虹,青石板的路面都被强大的劲气给掀了起来,露出褐色的泥土。
苏墨钰连连后退,可那长戟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不管她怎么闪避,都摆脱不了。
眼看那如猛虎出笼般的长戟,就要迎头斩来,突然空气中爆发出“叮”的一声,兵戈相交,炸裂苍穹一般的刺耳。
定睛看去,原本看上去势不可挡的长戟,竟被一柄细长的薄剑挡住,竟是连分毫都前进不了。
握剑之人,面目沉润,眸色淡漠,虽看似悠闲,但握剑的手,却青筋迸绽。
“阎烈洲,够了。”容蓟淡淡出声,同时手下用力,企图压下长戟上的那股狂躁之力。
但阎烈洲却听不进去,胆敢冒犯他妹妹,只有死!
常年的军营生活,让他见识到了太多人性中的卑劣,他最痛恨的,便是那些男人,在他的治军之下,但凡有人欺辱女性,无论轻重,皆处以死刑。
像苏墨钰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在他手底下,恐怕死一百次都不够。
将全部内力灌注于长戟上,他竟硬生生将容蓟手里的长剑弹开,再一次朝着苏墨钰而来。
容蓟见状不妙,紧跟而上,长剑脱手而出,强制拦住了阎烈洲疯狂的攻势。
被逼的身形后撤,阎烈洲不得不收回攻势,容蓟则趁机迎了上去,企图将他制服。
围观的群众傻眼了,苏墨钰也傻眼了。
今天也太热闹了吧,太子殿下跟赤狼军少将当街斗殴,这个时代若是有网络,绝对能上头版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