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从阎烈洲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原以为,他是个只知杀戮的莽将而已。
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无论什么地方,什么年代,战争都是最不愿提及的话题。
她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亲眼直视那些血淋淋的残酷,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评判阎烈洲。
上好药,阎烈洲拿起绑带开始为她包扎伤口。
他包扎的手法很独特,不知是不是战场上用的特殊法子,总之,血是止住了。
“轻、轻一点!”谁说这家伙不是莽将,包扎个伤口而已,就不能温柔些?那么大力气,她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报复自己。
阎烈洲觉得有些不耐烦,抬头剐了她一眼:“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爷们些,别像个姑娘一样娇气!”
苏墨钰简直要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了,她本就是个姑娘,怎么爷们?
真是倒霉,救了他一命还要被他埋汰。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实在疼得受不了,她伸手去接绷带。
这时,另一只手伸来,从阎烈洲手中抢过了布条和绷带,“阎少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孤就好。”
阎烈洲头也不抬:“不行,你不会包扎,包不好会让伤口恶化。”
他应该知道来人是谁吧?这么毫不客气的拒绝,苏墨钰着实替他捏把汗。
容蓟也是一怔,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揣着手站到一旁去了。
阎婉清自然不关心苏墨钰的伤势如何,好不容易殿下来一回将军府,怎么的,都要留他在这里吃年夜饭。
“殿下,左右都来了,而且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不如您留下一起用膳?”
容蓟没有回答,反而去问苏墨钰:“苏舍人,你觉得呢?”
“啊?”两人在说啥,她压根没听啊。
阎烈洲插了一句:“若是方便的话,就都留下用顿便饭吧。”
都留下?阎婉清有些没弄懂他的意思,“哥哥,苏舍人肯定是要回府跟两位兄长一起守岁,咱们还是别强人所难了。”
“嗯,的确。”容蓟跟上:“苏舍人,伤口包扎好了就走吧?”
苏墨钰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是蒙的。
卧槽,刚才发生了啥?
总感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奇怪的因子,她小心动了动胳膊:“哦,多谢阎少将了,今天大年夜,一家团聚最重要,我还是回自己府上比较好。”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迎了上来,抓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孤送你回去。”
“啊?”她看一眼阎婉清,又看一眼阎烈洲,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
没等她把话说完,容蓟就架着她朝外走:“那怎么能行,不将苏舍人安全送回府上,长乐那丫头肯定要担心。”
拿长乐公主做筏子?亏他能想得出来。
阎烈洲紧跟着两人追出来:“我也一起去,毕竟苏舍人是为了我而受伤,顺便审审那个刺客。”
容蓟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孔,顿时黑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