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
在众人哗然的惊叹声中,他飞身掠下房檐,径直走到谢止豪身边。
“你要说什么?”谢止豪看着他问。
容蓟跨前一步,与他错肩而站:“我知道害死谢芷君的真正凶手。”
原本波澜不兴的面孔,陡然露出震骇愤怒以及悲绝的表情,谢止豪强忍着心中激荡,道:“你可是在骗我?”
容蓟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信件,顺手丢给谢止豪:“如此,你可信我?”
谢止豪拆开信件,只匆匆瞥了几眼,便神色大变,“这些……这些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是怎么得到的,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总之我有的是门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用这个来做交换,你可愿放我娘子离开?”
谢止豪迟疑半晌,道:“这些证据的真实性,还有待查探,在此期间,还得委屈你们在谢府多待一段时日。”
容蓟淡淡一笑,慢吞吞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谢公子,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我若非同情令妹的遭遇,也不会把这份证据给你。”他忽然动作一顿:“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还查到了一个你的小秘密。”
听到小秘密,谢止豪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我没有秘密。”除了男扮女装。
“是吗?”容蓟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谢公子,作为一个男人我深深理解,得了不举之症一定非常痛苦。”
谢止豪脸色大变,听到容蓟把最令自己不耻之事说了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谢公子肯配合,我不但把这份证据拱手相送,还会送上一份治愈不举之症的方子,保管药到病除,你看,这笔交易,可划算?”
苏墨钰因为离得远,又不会轻功,所以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干着急。
好在没多久,容蓟便重新掠回房檐,笑眯眯道:“好了,一切解决。”
啊?
这就解决了?
“你到底对谢止豪说了什么?”
足尖在房檐上一点,揽着她掠向了谢府之外:“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我爱你如命,如果失去你,我一定活不下去之类。”
靠!这话太恶心,她又忍不住想吐了。
“你正经点行不?”
“好好好,我正经,正经。”前面就是临时落脚的客栈,他望向扒在窗口,一个劲朝外瞅的小脑袋,笑着道:“谢止豪之所以一直假扮谢芷君,无非是想为他无辜惨死的妹妹报仇,我告诉他杀死谢芷君的真正凶手,他便同意放我们离开。”
是吗?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
“钰儿,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扳过他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容蓟,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他趁机偷香:“那你为何要带着包子离家出走?”
“我不是说了吗?要给你一个没有负担的环境。”
亲了一下不满意,他又亲了一下:“我哪有那么脆弱。”
苏墨钰伸手去推他的脸:“你不脆弱,我脆弱,我怕天下的人,骂我妖言惑主,专/宠/善妒。”
他低低笑道:“你原本就专/宠/善妒,难道不对?”
“滚!”
“滚?滚哪里去?”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钰儿,一夫一妻的律法已经通过议审了,不久之后,就会在大晋的每一个城镇实施。我不求做什么千古明君,我只愿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容蓟,永不负你。”
“呕——”
明月清辉,山盟海誓,如此美妙的氛围下,苏墨钰却煞风景的又吐了。
“钰儿,到底哪里不舒服?走,我带你去看大夫!”二话不说,将她横抱而起。
苏墨钰急得锤他肩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他呆愣道:“我不懂……”
“笨!笨死了!”
“就是,笨死了!”童稚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小小的身影一同而至:“娘亲要生小妹妹了,爹爹连这个都不懂,真是太笨了!”
“什么?”容蓟高兴得呆住了。
苏墨钰拍拍他的手,从他怀里跳下来:“包子说的没错,天底下找不出你这么笨的家伙了!”她一拉包子的小手:“走走走,咱们不理你爹。”
当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齐齐消失在客栈门前时,一直傻站在原地的容蓟,这才弯起唇角,愉悦地笑出了声。
明月,朗星,微风,虫鸣。
这个夜晚,真是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