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此时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他警惕地看着解剖台上的女尸,又指了指我们。
我明白他的意思,老医师是在问我们是什么身份。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给他看了起尸铃和打尸鞭两样法器道:“我们是赶尸人,而刚才掐你脖子的是凶尸!如果不是我们,你和你的小徒弟只怕此时已经尸横当场了!”
老医师向我们拱手做揖以示感谢。
我挥挥手表示不要太过在意。
老医生似乎对我们很赶兴趣,不停地问这问那,我知道他,凶尸之所以没有暴起,全是因为她喉咙里的玉佛,他将玉佛取了出来,等于是解锁了封印的凶尸,因此才会被“醒来”的凶尸掐喉……
事实证明,我还是很不习惯与一个哑巴打交道,在老医师那拙劣的手语之下,我很快就失去了谈性,转过头看向门外。
门外的施加也正看着我,就像是一尊塑像。因为这里有两具尸体,我没有让他进来,要是沾染了尸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一会儿,实习医生小梅匆匆地跑了回来,将半口袋糯米往解剖台上一放道:“糯米来了!”
我打开了医药箱,从其中取出纱布,纱布上铺上糯米,在老医生的脖子上裹了五六圈,一直将他的脖子裹得与他的脑袋一样大才做罢!我才裹好,老医生的脖子上就冒出了青烟,同时散发出恶臭味道。
老医师疼得眦牙裂嘴。
我指向门外道:“暂时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有了刚才的经历垫底,师徒两个对我们空前信任,听我这么说,嘱咐了几句,便往外走去,在路过施加身边的时候,老医师多看了他几眼,没有说什么。
我让方圆将门关好,掀开了荆富的裹尸布,这家伙身高起码有一米七五,眉角分明,看上去生前倒是个帅哥呢!不过死了之后,尤其是惨死的,都差不多,血肉模糊,面目扭曲。
荆富的胸口有一个血洞,从血肉模糊的样子来看,他的心脏很可能被掏出来过,只不过后来又被塞进去了。
我看向女尸:“是她干的么?”
我也懒得费心思多做猜测,拊耳听尸“荆富,荆富!”我叫魂道。
叫魂时声音要轻,要柔,要阴气多于阳气。水平不到的,像是很多的赶尸新手,连魂都叫不起来,一般师傅会给半个月的观察期,如果还叫不起来,就只能说明不是吃这碗饭的材料了!
至于哥们:无师自通,第一次叫魂就成功了。
“谁叫我?”一个幽幽的声音回应道。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录,迎风一展,那符录便自燃了起来,这一抹符火,对于荆富来说,就是一盏开路灯,让他看到我,同时也方便交流。
“你……是谁啊?”荆富问。
我木无表情地说道:“我是赶尸人,现在在为你听尸,从这一刻起,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将你的死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听到没有?”
经验告诉我,在听尸的时候一定得有气势,最好是一开始就能够慑服死尸,欺软怕硬,这句话在任何社群,活人死人之中都是通行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