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许言上前抱着他,一只手捂住他的伤口,作势要带他离开。
江大年单手敷在许言手上,冲他摇摇头,惨然道:“许言,别白费功夫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我是不成了…”
“不…不会的!”许言用力摇头,不愿意听这些,也不允许他出事。
“许言,你听我说。”江大年提高声音道:“我知道你不想我出事,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内脏破碎,如果现在就手术,或许还有救,可是现在这种情形,根本没这个机会的。”
“我这就带你出去,外面有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许言红着眼睛道,不愿意放弃他。
两年时间同吃同住,一起训练一起受罚,江大年跟骆一飞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
见许言如此,江大年眼底满是感动,从一开始许言就一直照顾他,在别人嘲笑他看不起他时,是许言指导他帮他提高,一步步的树立他的自信,让他从一个差等兵成长为特种兵,可以说没有许言,就没有他江大年的今天,许言是他的战友、老师、伯乐,是他最好的兄弟。
许言不想他死,他也同样不想死,他还想要跟许言做一辈子兄弟呢,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身处险境,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不光他自己活不了,许言也可能被拖累。
眼底决绝之色一闪而逝,江大年坚定道:“许言,你听我说。”
“我是不行了,你别管我,快去帮骡子他们,古墓里有好多怪物,骡子张胜钟茗他们处境也很危险。”
许言眉头簇起,一时有些迟疑不决,理智告诉他应该放下江大年,去帮骆一飞他们,可是人不光有理智,更讲感情。
从感情上讲,他实在难以做到。
在许言进退两难时,江大年忽然做出惊人之举,他趁许言不注意,忽然攥住刺刀,猛的向下一压,本就刺入身体的刀刃,又钻进了几分。
不!
许言这一惊非同小可,嘴里发出一声悲呼,手掌按住他的伤口,鲜血自手指缝间渗出。
呵呵!
江大年咧嘴傻笑,鲜血汩汩而涌,他居然在笑,只是脸色苍白,笑容有点难看。
“你傻呀!”许言斥责。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可是我不能总拖你的后腿。”江大年解释一句,咳血催促:“我是不成了,你快去帮骡子他们…”
鲜血蔓延,江大年脸色煞白,眼瞳也开始涣散,“对不起,我又给你丢脸了,连个鬼子也打不过,我…我总是那么笨,似乎不配做你的兄弟…”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渐渐不可闻,某一刻他脑袋一歪,敷在许言手上的手掌,无力的滑落而下。
大年!
许言大吼,撕心裂肺。
片刻后,他放下江大年,一滴泪水滑落道:“大年,你一点也不笨,你是好样的,也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说完这句话,许言徐徐从地上站起,脸色悲伤积雪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仇恨,他阴沉的目光投向鬼子兵,冰冷的话语出口,“你该死!”
冰冷的话语,带着森冷的杀机,肆无忌惮的在整个石室内冲撞,整个石室内的温度,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下,都似乎忽然下降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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