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回来的,再回来,我让崔尚狐抓起来,再回来,我就把他们今天被抓起来,被塞臭袜子的事情说出去!”
崔尚狐似乎也有些意料之外,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这位翁主从来都是弱弱柔柔的性子,好像任人欺负的温顺模样,从来就没见她做过这么“狠”的决定!
若没有李秘的逼迫,只怕她也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可这种东西叫做操控感,或者说是掌控感,那是一种决定他人命运走向的力量,一旦体会过了,就会沉浸其中,往后会念念不忘,会激发一个人的斗志和野心!
李秘见她脸色坚毅又果决,也点头道:“好,既是如此,就放他们回去吧。”
李秘如此一说,猿飞佐助便把三人都解开,难免要在徐景霌的脸上摸了一把,喃喃自语道:“啧啧,这皮肉,不煮倒是可惜了,也不消放甚么佐料,盐水清煮,保证滚锅烂透,撒些野葱和桂皮花椒,啧啧啧……”
临海君三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到底是混吃等死的人,欺凌弱小还成,没上过战场,根本就算不上甚么男人,哪里敌得过李秘和猿飞佐助的气度!
三人拔腿就要跑,李秘却开口道:“等等。”
临海君三人身子一颤,顿时僵住,苍白着脸蛋子转过身来,李秘淡淡开口道:“还没道歉呢。”
临海君毕竟是王子,又是爱面子的,道歉甚么的自是开不得口,徐景霌适才动了手,最是张狂,也迟疑了片刻,倒是柳河镇,并未直接冲突,此时就只能硬着头皮朝李秘道歉,李秘却摇头道。
“不是向我,是向翁主道歉。”
贞慎翁主听得此言,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她即便是翁主,也只是个女人,男人便是犯了错,也不可能向女人认错道歉,喜的是,李秘果真始终如一,在大明朝的时候是这般样子,到了朝鲜也是这样,他非但对大明女人好,对朝鲜女子也是一视同仁!
柳河镇眼看就要成为王族仪宾,郡马一样的人物,竟然要向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道歉!
这门亲事也临近了,据内廷透露,连柳河镇的封号都定了下来,举行婚礼大典之后,他便会被封为达城尉,眼下却是要低三下四,往后还怎么在贞慎翁主面前抬头!
他心中也是懊恼不已,父亲柳成龙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他这个败家子的手里不成!
此时此刻,他只能朝贞慎翁主投来求助的眸光,翁主到底是反应过来,朝李秘道:“大人还是放他们回去吧,也是误会一场,道歉就不必了……”
李秘也笑了:“既然翁主都说了,你们就走吧。”
临海君三人这才狼狈而逃,离得远了,便捉了那两个猎手来打,原因是那两个猎手竟然无动于衷,不敢反抗!
到了山下,卫队接住三人,临海君有了底气,便发了狠,朝那卫队的军长吩咐道:“翁主带了个明朝的官儿,在山上胡闹,还伤了本宫三人,你立即带人上去,把那废物给抓起来!”
“山上的废物?今日便只有贞慎翁主和大明朝的李秘李天使上山啊……”
“管他甚么李秘王秘,就是一个坐小车的废物,快上去抓起来!”临海君也是暴跳如雷,毕竟适才实在是羞辱至极了!
那军长有些迟疑,与副将们大眼瞪小眼,也是不敢迈腿,临海君便发怒道。
“没用的猪猡!不就是明朝的官员么!正好闹出一些事来,父王才有借口赶他们回去,否则明朝的军队驻扎在这里,甚么时候能离开!”
这临海君毕竟是王宫里长大的,看事情的视角也比其他人高一些,原来也不全是仗势欺人,而是想要以此为借口,让大明尽快撤军,免得大明觊觎和侵吞朝鲜的领土!
然而卫队军长却仍旧没有行动,而是朝临海君道:“邸下所说的小车废物,是不是满头银发?”
临海君也是没了耐性,朝军长道:“是,就是这个废物,还不快去!”
军长却没有行动,而是朝临海君行礼道:“邸下可曾听闻过银修罗的名号?”
“那个战场上以一敌百,背龙旗血战不死的银修罗?难道……难道他就是……是啦是啦!我说怎么这么耳熟,李秘啊,他就是李秘啊!”
临海君也是回忆起来,此时脸色就更是难看了!
“邸下,难道就这么算了么?我的腿可还留着血呢……”徐景霌不满地抱怨道,而柳河镇却朝临海君道:“此人不好惹,我看还是算了吧……”
临海君看了看徐景霌,又看了看柳河镇,往山上望了过去,而后朝卫队军长道。
“银修罗又如何,眼下还不是废物一个!银修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银修罗就可以窝藏倭奴,挟持翁主了么!给我上去抓人!”
临海君如此暴喝,徐景霌也是大喜,然而柳河镇却是摇头叹息,他早知道临海君不是息事宁人的主,更不是吃闷亏的人,然而对方可是大明天使,银修罗李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