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那妻子是藩国一个王爷的女儿,几个皇子的人抓着这一条大做文章,生把这细作的嫌疑安在陆九的头上。二皇子是先皇后仅存一子,皇上如何不怒,这盛怒之下,陆九定然是要遭罪了。”许昭沉声而言,这是事实,任何人都无力改变。只有查明这沉船的真相,才能洗清陆九的嫌疑,只是,这真相实在难查。南疆那边的人查了一个月,只是查出沉船那处前一天有一群农人聚集。
何况还有很多护卫失踪,查起来,谈何容易。二皇子水性本是极好,陆九都到了岸上,二皇子反倒是被江水卷走了,这本就不应该!恐怕那下手的人,就在二皇子身边,而且,不仅是一个,这些人潜伏的太久了!
身为一个皇子,若是身边的亲信都有奸细。许昭也是有些无力。
“如此这南疆怕是乱做了一团。”万青声音还是有些悲凉,脸色依旧难看。
许昭给万青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万青手边,顺势抱着万青的身子,“皇上也许别有用意。”如今也只能如此猜测,皇上一向是个不做赔本买卖的。
陆九和二皇子也算是从小相识,两人私下的交情本就不浅,何况这几年一直跟着二皇子在南疆。真的追究起来,许昭也是无法脱离干系,毕竟陆九是许昭的人,可皇上却对许昭连个提点都没有。
君心难测!
万青喝了这一杯热茶,心情才平复下来。且不管如何,许昭定会全力救陆九。许昭和二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南疆的生意仰仗陆九太多,许昭定会全力以赴!
这天下人谁不明白,许昭定是拥立二皇子的!
终究是兵部尚书直接进了御书房,和皇上说了两个时辰,陆九保下了一命,只是暂且关押在刑部。刑部尚书,本就是许老将军带出的兵,自然是给许家面子,只要皇上不下令在,陆九定是吃不到什么苦头。如此,也是皇上卖了许家一个面子。
这事情一直到了秋天,千金可以和许昭玩捉迷藏,二皇子还是生死未卜,如此,许昭倒是认定,二皇子定是活着。那些派去的人,一直在暗查此事,几次送回消息,怀疑那几只金雕应该是找到了二皇子,只是二皇子故意躲着。如此,许昭更是认定二皇子还活着。
这世间能做皇上的人,绝不是傻子。皇上终究是放了陆九,并且把陆九遣回了南疆,在这二皇子生死未卜的时候,南疆还需要人才,需要二皇子的人稳稳的坐在南疆镇守局势。
偏偏是这争太子时,二皇子落水失踪,皇上怎会不明白这些手段。且不管是哪一个皇子下手,这太子之位,倒是彻底的不需再提!皇上冷言,“查不清二皇子这事,永不立储君。”
琳儿姨娘只因这一个快言,又被许昭冰藏了起来,无事不能到主母院子里,更不是能去外书房,甚至去看许安北,都被限制了。许昭可以容忍一个心思过于活络的表妹姨娘,绝不能容忍一个心术不正的儿子,许昭实在是怕这个庶子为人行事学了琳儿姨娘。
许安北和那重金请来的先生读书习字,几次到外书房,许昭都在忙,这外书房倒是不能进了。
梧桐叶子落下来时,金宝银宝回来了,小哥俩竟然是自己回来的,当然是带着红袅。这小哥俩更加壮实了,小脸红黑,个子又长高了许多,一身粗布衣裳,麻绳系做腰带。偏偏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叶子,还给许昭和万青带了几只野山参,都是百年的。
许昭对北道很是不满,终究不过是八岁的孩子,就这么一路自己回来,一旦有个意外,谁扛得起!万青先搂着儿子哭了一场,且不管如何,这小哥俩离府时竟然是未和母亲道别,万青这心底一直记着。
万青这哭了一脸的泪,这小哥俩才低头认了错,“娘亲,我们以后定是向您辞行。您在哭,我们就不敢回来了。”
千金磕磕绊绊的跑了进来,看到两个哥哥,只是看了一眼,倒是被红袅吸引了过去,几步冲过去,抱着红袅不撒手。“比丢丢好看。”
丢丢就是那只雪白的哈巴狗,如今,也还是不大的一团,日夜都跟着这主子,竟是不如一只刚见面的红狐狸,这丢对实在是不满,冲着红袅汪汪汪汪汪的叫。
红袅这只老狐狸晃悠了几下,就把千金甩了两个跟头,一个箭步冲到这只小白哈巴狗身前,一爪子拍了过去,把这丢对拍的就地打了几个滚。这府里终的受气包子终于不是红袅了!
千金被红袅甩了两个跟头,不哭不闹,只是爬起来,晃着两条小短腿,又朝着红袅扑了过去,一个用力过猛,直接扑向了红袅的屁股,红袅闪身一躲,眼见千金就要扑到那门上,金宝闪身到了千金身前,抓住了千金的领子,把这弟弟扔到了万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