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在这南疆大开杀戒的同时,也是没忘了赚银子,两个月里,网罗了四船货。且不管珠宝首饰,还是那绫罗绸缎,许昭都是兴趣浓厚。从那藩国更是低价收了几车翡翠毛料,就连陆九都是震撼了。
二皇子这一年多时间,只是查清了一件事,就是先皇后的死因。当年的东临王妃确实身子弱,那是一位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却有一颗蕙质兰心的王妃,出身于书香世家的东临王妃十岁时就已经被传为江南第一才女,嫁给东陵王到了海口,一心帮着东陵王爷治理封地,把这一片沿海的贫穷封地治理的富裕太平,只是,还未等两个儿子成年,就早早走了。那时的二皇子才七岁,不声不响的记下了所有和母亲有关的人,从大夫到那熬药送水的丫头,但凡接触王妃的,都记在了一本小册子中。
东临王摇身变成皇上,二皇子到了南疆,随着这皇储之争,二皇子被身边人算计落了水,在那湍急的江底,生死之间,二皇子想到的是母亲,这一次若是不死,定是把母亲的死因查明!生死之间的一个心愿,二皇子落实了。江水浑浊,水底看不清人,只能是见了人影就一刀捅了过去,二皇子当然想活着,所以,生的机会只能留给自己。直到被卷到了一片大石中,二皇子一刀插入大石,稳住了身子,浮出水面,已经是离开沉船之处很远。
有几个从小跟在二皇子身边的护卫,也被卷到了这大石中,二皇子索性带着这几个人摸上了岸,一直隐匿子在民间,后来买了一队行商的户籍路引,就彻底扮装行商走遍了大成全国,查遍了千山万水,终究是找到了一个东陵王府中歌姬,这在这位老歌姬的指引下,竟是知道了更多当年的隐情,总算是拿到了一条证据,当年给东陵王妃看病的大夫的徒弟和杜家的一个老奴是同乡!到了这个小村里,二皇子才是明白。这两户人家早已飞黄腾达。一个家奴一个大夫的小徒弟竟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路追查到北疆,找到了那个当年的小徒弟。二皇子逼问出消息,得了血书后,随即回了国都。东陵王妃之死确实是这位现在的杜皇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证据已经是找不到了,唯有这一纸血写的认罪书,当然,可以盘查那位杜家老奴的后人。
二皇子回了一趟海口,没查到那几位大夫更多消息,却发现了杜家的一处仓库。当然也留意了关于总兵府的事情,无意中竟然发现,很多事情都有杜家的手笔,甚至镇南王身边一直有杜家的人,这大成国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是杜家的天下。
待到二皇子用了一夜的时间把这一切和皇上说清楚,父子两人都已经是冷汗湿透了衣衫。
第二日,皇上下旨把这二皇子软禁在皇宫内,当日早朝,满朝文武大臣才明白,皇上竟是怀疑二皇子筹谋弑君。可怜二皇子这通身的本事,把那封地治理的富裕太平,消失了一年才回来,竟是被亲爹怀疑。许尚书同时也被此事牵连,当朝被训斥,官降一品。身在南疆的许昭,也被皇上骂了一场,好在未被降级,还是那海口总兵。
圣旨传到国都时,已经是腊月,许昭已经派人收了两船茶叶,两船药材,且不管如何,许昭未曾忘记这生意。
银宝终究是把北道请出了无量谷,顺便把这无量谷历代掌门人积攒下的珍贵药草都带上了一些,北道心疼的骂银宝“你这个败家小子!”这无量谷中最为珍贵的,就是这些药草,千年灵芝无量谷仅有四颗,银宝带上了两颗。
银宝和北道到了总兵府时,正是传言二皇子现身国都。
北道老爷子让于婆婆把这千年灵芝研磨成细粉,每日只取一勺给万青熬制灵芝粥,七天后若是还无好转,那就再想法子,若是一个月后还无好转,那就只能等神仙来救人了。
于婆婆再次看到北道,差点跌了一根头,当北道说了这办法,于婆婆悬些给北道跪下,千年灵芝,怕是皇宫里都找不到了,这只有医书里提到的传奇药材,北道拿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如今啊,也只能听了北道的,信了北道带来的这些药草。
作者有话要说:银宝听千金嘀嘀咕咕的说了这府里的事情,当即就发了脾气,直接冲到了许安北的屋子里,指着许安北的鼻子大骂了一通“你们娘俩果然是歹毒至极!”一脚就把许安北的床踹了个散架。那大夫哆哆嗦嗦的说,“小公子啊,安北小公子毕竟是你的长兄。”银宝不等这大夫说完,又一个挥手,许安北屋子里的圆桌也变成了一堆烂木头。
许安北一直卧床,这大床散了架,许安北也连人带被子一起跌进了散架的床底,真是好不狼狈,待到回过神来,看清银宝一身戾气的站在这屋子中间,悬些被吓晕过去。
“滚!小爷说话轮不到你插嘴!”银宝砸烂了桌子还是不解气,顺手捡起一条桌腿,横着扫出去,只是两下,许安北这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且不管桌子椅子摆件,连那窗子都是毁了。
许安北这时才大眼一翻,竟是气的口入白沫,浑身上下打颤。嘴边都出了血。院子里丫头婆子被金宝下令打了一场后,许安北就添了这个病。那大夫取了一块软木,捏开许安北的嘴,把这软木塞了进去。随即,把这许安北从那一堆烂木头中挪了出来,顾不上银宝正在挥舞的棍子,更是听不到外间那些框框当当噼里啪啦的动静,取了银针,脱了许安北的衣裳,照着许安北身上的几个大穴扎了进去。
其实,这就是癫痫啊,许安北这辈子都是离不得这银针了,更是不能大悲大喜,但凡心情身体有些不好,定要这么抽絮一翻。
说起来这总兵府还真是家门不幸,半年里,长公子和总兵夫人都是病入膏肓,那柴房里还关着一个形如恶鬼一般的姨娘,内宅不宁!真不知道这总兵府那一处的风水出了问题。
银宝把许安北这四间屋子都砸了个干净,这脾气才收敛了些,回过神来,从你光秃秃的门框里,看到那大夫把许安北扎的如同刺猬一般。在一细看,许安北抖得像个筛子。银宝不由张大了嘴,喊着,“这就是报应!”当即银宝哼着小调,一步三晃的出了这屋子,一抬脚,那仅存的一扇门,也被踹飞了出去。许安北院子里本就只有两个瘸腿的丫头了,这两个瘸腿丫头是那一场板子后的幸存者,看到银宝一身戾气的进门,就吓得瘫倒在地上,如今,已经是裙子都湿了。
这院子外面的护卫都是板着脸,银宝小公子这一场胡闹,这些护卫只当是没看见。还是装作看不见为好,都是小公子,何况银宝本就是个古灵精怪不讲规矩的,护卫们也都知道,得罪不起这位银宝小公子。
万幸,银宝只发了这一场脾气,只砸了这么一个院子。更为庆幸的是,许安北没被气死,还是坚强的活着,虽然每日一抽!
一场小雪飘下来,就是冬天了。许昭的快船已经到了国都,即便是无功,也要回国都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