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不和我们出去,总自己出去外头,而且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么不正常,我怎么可能不管?所以我就派人跟着姐姐了。”雅若倒是没有瞒着她,直接说了。
孔四贞闻言脸色一红,随即笑道:“妹妹说的是,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有些不妥,这次我们是来陪太后娘娘的,可我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这可是大不敬的,我也知道这样不行,但是我就是情不自禁,所以……我们把戏班子请来这儿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情不自禁?为何情不自禁?难道是哪个唱戏的小生长得实在是英俊潇洒,所以姐姐看上人家了?”雅若笑眯眯问道。
孔四贞本来脸色就有些泛红,听了雅若的话后,脸更红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若若……这件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喝杯茶慢慢说,我相信,以姐姐的阅历和定力,不可能觉得哪个小生长得英俊,就迷上人家,肯定是有原因的。”雅若笑着说道。
孔四贞闻言叹了口气,片刻才道:“我父亲当初……除了我母亲,还有一位夫人,算是平妻吧,我母亲和她难得投缘,大家相处的十分好,她是京城人士,所以特别喜欢听戏,时常请戏班子去唱戏,有一次……我们那边来了个京城的戏班子,我那位娘特别的喜欢,便请到了府里唱戏,这一唱就是大半年,后来那个戏班子离开了我们府里,在城里自力更生了,但还是时常来我们府上唱戏。”
雅若几乎已经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还是忍着,一直听。
“我那时候……比你现在大一点儿,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虽然自幼和孙延龄订了亲,他又长得很英俊,对我也百依百顺,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一眼就看见了戏班子里的那个小生,他虽然没有比我大多少,但……特别的温柔,特别的稳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就那么过了几年……我终于鼓足勇气想把这一切告诉父亲母亲,但已经晚了……。”孔四贞说到此,叹了口气道:“大难已至,城破了,我虽然逃了出去,但是我没有找到他,父亲母亲也死了,听戏班子里的人说,他也死了。”
雅若听到这儿,百分百肯定孔四贞这几天迷上的那个叫苏玉成的,就是孔四贞说的那个人。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我……我也不承认自己喜欢过他,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甚至对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我孔四贞……不喜欢任何男人……所以,嫁给谁不是嫁呢?不嫁也没什么,我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是雅若……在天津城的街上再遇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幼稚,我才知道自己之前安慰自己的那些话,都是那么的脆弱,瞬间被击溃了,我知道……我不和太后娘娘出去,是大不敬的,但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我还是去了戏园子,雅若……是他,真的是他,他没有死,虽然他不承认他苏玉成就是从前在我们府上唱戏的那个云生,但是……我知道是他,肯定是他。”孔四贞说着就有些激动了。
雅若闻言忍不住抓了抓脑袋,谁能想到,像孔四贞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居然会喜欢一个唱戏的小白脸呢,这也太那啥了。
“不行,我还是对太后娘娘坦白吧,免得憋在心里难受。”孔四贞一边说着,一边跑了出去,快的雅若根本来不及阻止。
“公主这性子真是急。”如芳摇摇头说道。
“是啊,不过,贞姐姐能对我们坦白一切,我也算松了口气。”雅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