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虎的笑意更浓了,戏谑的看着赵皓,缓声道:“除非老夫的左腿,完好如初!”
我去……真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赵皓大笑而起:“此事对本公子不过如探囊取物而已,你可敢立字据?”
黄文虎满脸的笑意瞬间凝结了,像看白痴一般看了赵皓一眼,那神情根本就不想再跟他说话,便要下达逐客令。
就在他刚要开口喊“送客”时,突然感觉到左腿原本已麻木的部位有一股暖流缓缓涌起,那种感觉就像一块坚冰咯的一声融化了。
刹那间,黄文虎如遭电击,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呆呆的望向赵皓,却见得那个原本被他当做白痴的少年,正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
紧接着,又一股暖流涌起,如同温泉一般喷涌,他感觉左腿那原本已死去的部分经脉似乎要活了过来,那时枯木发芽的感觉。
赵皓没有睁眼,依旧念念有词。
第三股暖流,第四股,第五股……
此刻,黄文虎心头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自己双腿已完好如初,可以起身奔走如飞,不再需要依靠拐杖。
此时的赵皓已睁开双眼,望着一脸懵逼的黄文虎,诡异的笑了笑:“黄帮主,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黄文虎缓缓的站了起来,试探着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一连在大厅之内走了两圈,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黄文虎走完两圈,神色复杂的望了赵皓许久,缓缓的回到了座椅上半天不语。
此时,早已回到座椅上的黄瑾,正如同中了邪一般的望着黄文虎的双腿,双眼露出奇异的、火热的亮光。
赵皓笑了笑,缓缓的站了起来:“都说江湖中人,一诺千金,但是可能对于黄帮主并不适用,看来黄帮主没有兑现诺言的打算。只是,本公子既可医两条腿,也能医三条腿,黄公子原本可恢复男儿雄风,为黄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算了罢,黄帮主这条腿,算是本公子奉送的,告辞!”
说完,赵皓毫不犹豫的大步流星的朝大厅门口奔去。
噗通~
赵皓刚刚迈出两三步,背后就传来黄瑾跪倒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一声颤抖至极的哀求:“赵公子……请留步!”
赵皓蓦地回头,满脸讶然之色,想不到这黄公子竟然如此不顾身份,行此大礼。
黄文虎也腾身而起,脸部的肌肉剧烈的抽搐了起来,此刻不但他心情极为激动,也明白宝贝儿子为什么会激动到如此地步。
那是溺水垂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行尸走肉的人突然看到新生的希望。
如同朝闻道夕可死的道理,对于一个阉人来说,哪怕就是能大展雄风一天,为黄家留下香火,死也甘心。
何况,只是背叛郑安,郑安虽有救命之恩,但是相对传宗接代之事,终究是比不得。
赵皓望着黄文虎,淡然笑道:“黄公子之疾,需丹药与法术齐治,本公子只需一炷香功夫便可令其龙精虎猛,金枪不倒,夜战群雌。不过……本公子已表示了诚意,就看黄帮主的诚意了。”
赵皓的眼神,就像猫望着爪下的老鼠一般,胜券在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黄文虎必然屈服。
黄文虎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道:“五十万石米粮,每石一贯五百钱,自行运送,只是希望公子不要食言。”
赵皓似笑非笑的看了黄文虎一眼,突然脸上露出怒色,厉声指着黄文虎叱道:“黄帮主,我赵家家财千万贯,纵江南缺粮,难道我赵家会缺粮不成?赵皓乃大汉宗亲,又三代单传,却跨江涉湖,轻身涉险,难道是为了赚你几贯米粮的差价不成?我赵皓不忍生灵涂炭,为江南十万灾民而来,你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妄加怀疑本公子欲食言之理?”
黄文虎怔怔的望着赵皓,被那义正辞严的一通训斥说得老脸莫名的一红,讷讷的说道:“小老儿多疑了,公子见谅。”
赵皓大笑,拍了拍黄瑾的肩膀,笑道:“恭喜黄兄,一旦五十万石粮草运到江宁,黄兄便可夜夜当新郎,天天换新娘,全国各州……都有黄兄的岳母娘!”
黄文虎:“……”
黄瑾:“……”
“第一批米粮装运,须在夜中进行,卖粮之事,黄帮主切切不可对外泄露,纵有泄露,亦不可承认,切记,切记!”
这是赵皓的最后一个要求。
“医治之事,天机不可泄露,否则必遭天谴!”
这不是要求,而是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