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营没有一个人在这时候掉链子，哪怕最后是脱力要倒下去，也会用牙齿来咬动扳机，把子弹给打出去。

支援的到达这才稳定了战局，钢板日川的一个大队，彻底的被打成了三军，从两个方向溃逃而去。

“卫生员，卫生员死哪去了！”刘麟也挨了枪子，不过看着已经陷入了晕厥状态的林越，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气，爬起来就喊，道：“快来救……”

“行了，先包扎包扎你吧，老子只是累了，先睡一会，别特么等老子醒来，你先流血过多而亡！”

“营长……”一看林越醒来，刘麟哽咽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阵营，道：“兄弟们……”

王绍宇紧紧的闭着双眼，他也不敢看！让钢板日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可是自己的一营……也付出了代价，几百号人，能站着的不足一百，死伤无数……甚至连四连长都阵亡。

他没有哭泣，拍了拍刘麟的肩膀，声音沙哑了，道：“别哭……让兄弟们安心去吧！”

活着的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可是……强忍着眼泪没让其掉下来，这就是男人的世界，这就是战争，残酷的让人无法言语，眼泪无补于事，只能用枪来说话！

率先冲来的是司徒清远，灰头土脸的不成了样子，一看见林越连眼睛都红了，对着他吼道：“都特么说……”

“司徒啊，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要叫我一声首长了么？”王绍宇疲惫的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

司徒清远愣了一下，看着在死人堆里躺着的林越，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真该发火。

“我必须要冒险，却要把冒险的系数降到最低，你指挥着几十号人，一个个都是好身手，可我呢？我不能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活下来，但……我比谁都想让他们活下来。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干的，是用人命堆起来的。”

林越说的很无力，司徒清远听的是无言以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头不语。

林越挣扎着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在此时司徒清远递过来了一根烟，道：“抽吧，早点抽死的好！”

“呵呵……”王绍宇也不客气，给自己点上，道：“我也巴不得自己死呢，但我这种祸害，死起来，还真不容易……今日个给钢板日川上了一课，我估摸着下一次他来啊，都会有心理阴影。”

“说的真好听，你就不怕上面把你给撸了？”

“撸我干嘛？”林越瞪了他一眼，道：“就因为我没按照他们的话办事？少扯犊子，老子要是那么老实，你觉得我们能把钢板的一个大队打散？”

“就你特么歪理多，如果不是你胡作非为，一营的兄弟们……”

“别说了！”王绍宇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这是咱们当兵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