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岂容你胡言乱语…”
房间里传来周正国沉闷的重呵。
虽然他心里憋着一股比周正跃还要浓烈的怒火,但是周正国还是平静的说道:“皇上这么做,自有皇上的道理,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哥…”
周正跃一拳头砸在窗沿上,二人怒目而视。
包房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反而是同样在包房里的杨棹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
若是有人从头来推敲周杨二人进京的事情的话,就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蜀州的杨家其实在这一场周家发了疯的怒火要致那个小家奴死地的行动中,杨家表现得其实一点都不积极,更像是一副看客的姿态。
若是再往前来推敲,即便是在那蜀州的醉仙酒楼发生冲突的时候杨家的七老爷杨毅同样表现得没周家那么积极。
这个时代的房间隔音效果确实堪忧,这个时候大厅里三教九流的客人喝酒谈话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了过来。
“周家这一次算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全给丢尽了,堂堂的直隶总督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平民?”
“我怎么感觉周家就是来搞笑的呢,当日那个陈平进京的时候周家的人暗中动了手脚,煽动百姓,说什么民意不可违,结果呢,人家还不是好好的出来了,还捞了一个官身…”
“玛德,三千精锐骑兵被人家生擒了,三万大军被人家吓退了,武的打不赢,本想是来文的,用权利来压倒人家,可结果呢?哈哈…蜀州丢了脸就算了,还跑到京城来丢脸,我武朝有这么愚蠢的直隶总督,可真是不幸啊!”
“诸位难道没有察觉到这是皇上故意释放的什么信号?”
有人鬼鬼祟祟的说了一嗓子。
“什么信号?”
那人的声音更加小声了:“皇上这次这么不给周正国面子,很明显是要动周家来清理朝廷的不良风气了,这都看不明白,实话告诉你,我可听说朝中最近和周正国走得近的大臣都在刻意划清界限…”
“是的,应该是,我可听说皇上要削藩,皇上这是要拿周正国来练手,给那些世袭藩王敲敲警钟了,当年太祖皇帝封的世袭藩王,都延续了三百多年了,也是时候归零了…”
“要这么说,就完全说得过去皇上为什么会放那个陈平,故意在满朝文武面前落周家的面子了…”
……
“皇上这是要拿咱们开刀?”
按照周正跃的脾气,要是在以前听见这么多人嘲讽周正国,他早就冲出去和人拼命了,不过现在他的丝毫没有一点的愤怒。
此刻他看向周正国的目光全是浓浓的担忧和惧怕。
也不怪周正跃胆小,实在这一次皇上放陈平的事情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