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只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听在武袖雅的耳朵里,好像吃了蜜一样甜。
之前所有的委屈都一扫而空,仿佛拨云见日,艳阳高照,有这一句关心,什么都值了。
割破了脖子,不要命了在皇兄那里救他,值得!因为他刚才关心自己脖子上的伤呢。
每天依在窗前,看着飘飞的雪花,脑子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值得!因为我想着他的时候,他也在想着我。
不辞辛劳,没日没夜的帮他织御寒的衣服,甚至将手扎成了千疮百孔,值得!
因为…哦,对了,衣服,我帮他织的衣服被我给弄丢了,不能亲自送到他手里,不能亲眼看见他穿上是个什么样子!
那双迷人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平,原本绽放着花朵般迷人的神采,可惜,又迅速的黯淡了下来。
她缓缓的将头垂了下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我…天冷,我是怕你冷着,给你送衣服来的,可是,可是袖雅没用,衣服被我弄丢了…”
“行了,丢了就丢了吧…赶紧回去,对了,怎么没看见小蟾,你看看这世道多乱,以后没小蟾陪着,可不要随便乱跑,今天要不是遇见了我,你说不定就是孩子他娘了…”
孩子他娘?
武袖雅很喜欢听陈平说这种关心、担心她的话,原本说得好好的,可是后面一句孩子他娘,硬是让她这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巧精致的俏脸上涌起一抹羞红,武袖雅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你这个,小流氓…就知道胡说八道…”
说话间,武袖雅脑子一阵灵光闪过,心想抱都让他抱过了,索性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笑嘻嘻的一下挽着陈平的胳膊,嘟哝了一下小嘴,撒娇道:“京城好乱,我不敢一个人回去,除非…除非你送我…”
“这…”
陈平扯了一下胳膊,却没能从武袖雅的手里扯出来,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深深的看她一眼,一时间,也是弄不明白这个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武袖雅到底是在闹哪样。
按理说竹溪镇的时候就结了仇,后来江陵江上仇恨加深,再后来荣州府的时候还被我调戏,再后来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
该不会…该不会…这小祖宗喜欢上自己了吧?
握草!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陈平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冷颤,这刁蛮公主的喜欢,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再说了,陈平可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他自己现在这幅尊容,虽然算不上丑,可也绝对和女人见了就想要和自己困觉的那种帅到没边的长相不挂钩。
论长相,是放人堆里都捞不起来的那种,轮功名,连最最基础的秀才功名都没有,论官职,典史?典史啊,哥,还不入品的,还是属于吏员那一类的。
反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武袖雅这个堂堂的公主也没有喜欢上自己的理由。
最终,陈平得出了一个完美的结论:这丫头还对自己荣州的时候调戏她耿耿于怀了,这次来找自己,估计就是来报仇来的。
想到这里,陈平的嘴角上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干脆大手一抬,又一把将武袖雅搂在了坏里,语言轻浮的说道:“京城这鬼天气确实很冷,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晚上睡过来,被窝还是冷的,既然你来了,干脆今天晚上也不用回去了,晚上给哥哥暖被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