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倒是淡定的很。
正给景延年捏肩,嘟着粉唇在他耳边轻喘引诱的王氏,在她眼中仿佛空气一般。
“打搅郎君,不知郎君可否将妾身的陪嫁丫鬟归还?”萧玉琢眼神清朗,没有挑衅,更没有怒意。
景延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不嫌这院子里的地,脏了你的脚了?”
“回去将这木屐扔了就是。”萧玉琢神情语气淡漠至极。
王氏面上一窘,郡主不恼不怒,端庄高傲的气势之下,她竟生出几分自己如妓子一般的羞耻感来?
她离开景延年的背,不由自主的将故意散开的领口拉拢了几分。
“竹香被郎君带走多时,如今也该还给我了吧?”萧玉琢连余光都不屑给王氏,只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晕染了陈墨的湛黑眸子盯着她,“还给你干什么?好叫她继续跟踪我?”
萧玉琢撇了撇嘴,“郎君大可放心,这种无聊又没意义的事情,妾身不会再做了。”
王氏嗤笑一声,似乎想压低她的气势。又或许是一种挑衅。
萧玉琢没理会她,仍旧当她是空气。
这种完全被人无视的感觉,让王氏格外羞恼。
“这种话,郡主也就当说笑罢了?”王氏将手柔柔搭在景延年肩头,笑容妩媚的插言道。
萧玉琢终于看了她一眼。
王氏得意洋洋。
她等着萧玉琢发怒,等着她再次触怒郎君,惹得郎君厌烦。以报上次她在田庄受了羞辱,又被赶回来的仇。
不曾想,萧玉琢只是笑了笑,碎芒滢滢的眼底更添不屑,“郎君快些答复了妾身,免得耽搁良辰美景。”
景延年不耐烦的挥开王氏,看着萧玉琢道:“不行。”
萧玉琢皱了皱眉,下腹的疼痛似乎更明显了几分,“郎君扣押我的陪嫁丫鬟,于理不合吧?”
“跟踪朝廷官员,于理就合吗?”景延年似笑非笑。
下腹的疼痛骤然尖锐,萧玉琢脸色一白,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她却已没有精力同他虚与委蛇。
“我们走。”她攥住梅香的手,转身向外行去。
梅香一愣,张口想问,却被她用眼神制止。
这会儿露出不适来,定会被景延年看低,以为她是故意装相。
更会被王氏嘲笑羞辱。
行出门外,门帘落下,她才连忙抬手按住小腹。
“郡主怎么了?”梅香惊愕的小声问道。
“疼,快回去。”她比口型说。
景延年洞察力敏锐,早已发现她脸色有异,梅香的声音虽小,却也落入他的耳中。
萧玉琢迈步间,腿一软,险些跌倒。
梅香吓了一跳,“婢子去叫郎君……”
萧玉琢脸面发白,却动作迅速的紧握住她的手,吃力摇头,“别让他知道。”
梅香眼眶发红,“郡主……”
以往郡主装病也要骗得郎君前来,如今真病了,郎君就隔着一层竹帘,她却要这般咬牙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