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武闻言一怔。
李慧芝更是吓了一跳,“你休要骗人!”
“我人就在这里,周将军兵马都在,骗你们有何好处?”萧玉琢哼笑一声。
李慧芝变了脸色。
周炎武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不傻,适才不过是被孩子的事儿冲昏了头,“来人,请郎中来。”
李慧芝吞了口唾沫,面色紧张。
周炎武收刀,半蹲在她身边,“你怎么样?”
“我……我腹中坠痛,孩子,我的孩子……郎君千万不要轻信她的话,连圣上都曾经说过她甚是狡猾,我不止一次在她手中吃亏,郎君要小心呀……”李慧芝握着周炎武的手,神情可怜非常。
大夫来得很快,不过来醉乡楼这中地方看诊,又遇见这么多官兵,倒是叫他吓了一跳。
连诊脉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萧玉琢和菊香皆盯着那大夫。
周炎武和李慧芝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大夫。
大夫诊脉用了很久,才收回手长叹一声。
“怎样?”周炎武立即上前问道,他紧绷的神色倒是那大夫越发紧张,“我的孩子还……”
“孩子还在。”大夫点了点头,“幸而及时施针抢救,否则这缩宫之药药效发作起来,孩子定然保不住。”
大夫说完,还摇了摇头,似乎不能理解。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静的只能听到大夫叹息的声音。
周炎武的目光落在李慧芝的脸上,一旁的茶案上,还放着两只茶碗。
一只已经空了,正在李慧芝身旁。
“你……为何要害我的儿子?”李慧芝抬手指着萧玉琢道,“明知道我怀有身孕,为何要在茶中加缩宫之药?”
萧玉琢笑了起来,“周将军应当看到,你进门的时候,我的丫鬟还在极力的施针抢救,我若要害她,又何必救她?又何必叫我的丫鬟和醉乡楼的打手动起手来?”
“你不过是知道将军必要赶来救我,这才害怕,所以叫你的丫鬟挽回的!”李慧芝挣扎说道。
“请大夫开些保胎之药。”周炎武突然开口,让人请大夫去一旁的屋子里写药方。
大夫被请走,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凝滞。
李慧芝面上有恼羞成怒之意。
萧玉琢脸上只有淡淡哀伤,“周将军说的不错,我是身为母亲的人,不管是看着别人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都觉得这小小的生命甚至可爱,来之不易。我不能明白的是,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为了害人,不惜把自己的孩子都搭进去?”
“你胡说,是你要害我!”李慧芝尖声叫道。
周炎武垂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握的很紧,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他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不在了……
“你果真不想要这个孩子么?”周炎武突然开口。
不难听出,这话他说的很艰难。
李慧芝立即摇头,“怎会,郎君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爱惜这孩子还来不及……”
“那你为何要只身来此赴约?为何她给你的茶,你毫无防备的尽数喝下?你恨她,厌恶她,岂能对她没有提防之心么?”周炎武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