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顺口回了一句,伸手就要推开门,只是,他的手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停住了。
不对,刚刚谁在和他说话。
猛地一转头,就看到初夏笑得如鬼魅般的脸,黑暗中,他看不见她的身体,只能看到一张被月色照得惨白的脸,正对他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那道蜿蜒半边脸的胎记,把她的脸更映衫得犹如恶魔,她就像是从修罗场走出来的魔鬼,悄无声息在潜伏在他的身边,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她不应该睡在房里吗,怎么会跑到外面来了,而且还出现得毫无预兆,浑身上下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叶府的七小姐不是个百年不出世的废物吗,这哪里是什么废物,如此强悍的隐藏技巧,如果她是废物,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强者可言。
双眼惊恐地睁大,黑衣人简直像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鬼……嗯……”
那人正想尖叫出声,初夏已经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五指一抓一横,只见那人的喉咙发出咕噜两个闷响,人就朝后倒去,断气了。
一刀断喉,杀人于无形。
黑衣人双目圆睁,死前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叶府七小姐不是废物,所有人都被她欺骗了。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只能到阎王殿去诉说。
一手拎起地上的尸体,初夏几个跳跃间就出现在兽猎场,直接把尸体往里面一扔,完事回家睡觉。
回到夏雨轩,初夏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先去看了徐大娘,果然,徐大娘已经被迷药弄晕了过去。
好在那个人的目标是她,没有伤及徐大娘的性命。
初夏把那颗六品驱魔丹喂徐大娘吃下后,才安安心心地回到房里睡了。
第二天初夏是被脸痒醒的,在脸上贴了那么大一块胎记她不是很习惯,偶尔会觉得痒,估计是皮肤过敏了,也不知道以前的叶初夏是怎么戴了十年之久。
眼看着天才刚亮,徐大娘昨晚吃了丹药,需要一段时间吸收,应该还没有醒。而夏雨轩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初夏赶紧把脸上的胎记拿出来洗把脸。
只是,就在她刚洗完脸,还没擦干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风声急冲冲地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初夏眼一寒,顺手扯过一旁的面巾擦干脸,然后大掌扫向桌子上放着的胎记就要往脸上贴去。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不可思异。
只是,她快,外面的来人更快,在她还没有贴好脸上胎记的时候,来人已经破门而入了。
叶如若站在门口,看着陌生却美如仙子堕落凡尘的初夏,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是不是进错门了?只是,这里的摆设,还有初夏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明就是叶初夏。
看着初夏也是错愣地看着自己,而她的手里则拿着一块丑陋的胎记,薄如蝉翼,明显还没来得及贴到脸上,叶如若的双眼危险的眯起。
看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你个叶初夏,原来一直欺骗着所有的人。
她昨天晚上请了杀手来取叶初夏的狗命,却不想等了一整晚也不见那人回去复命,心急之下,她一大早就想来看看究竟。
万一落下手尾就不好办了,她必须在所有人知道叶初夏被害之前来看看现场,却不想被她撞见了这样一幅画面。
叶如若也顾得得叶初夏为什么还活着了,看到她那张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的脸,嫉妒疯涨。
眉如远山黛,眼若满天星,鼻似玲珑玉,唇似樱桃红,清纯,却透着丝丝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地仿佛会说话般,只一眼就能令人沉沦。
她叶如若一直都是北冥第一美女,怎么允许有人的美貌在她之上,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废物。
杀气,瞬间漫延整个房间,叶如若体内的玄气动了,涨满全身。
初夏见此,慢条斯理地把手中的胎记贴回到脸上,眼里杀气一闪而过。
叶如若发现了她的秘密,而且还对她起了杀心,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眼前这个眼里充满了恶毒的女人,平时可没少给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屈辱,当初叶初夏的死,叶如若就是间接凶手,失贞一事就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
既然如此,今天就新帐旧帐一起算。
多亏了夏雨轩平日里冷清,没有人来,就算她现在把叶如若给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像昨晚的杀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世上,完全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贴好脸上的胎记,初夏笑意吟吟地走向满身尖锐杀气的叶如若,“好姐姐,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好你个叶初夏,没想到你隐藏得那么深。”这样从容自信的叶初夏,哪有当初半点懦弱的影子,原来一直以来她都在装。
“姐姐说笑了,说到隐藏,妹妹我怎么敢跟你比呢,瞧瞧你这狠辣的眼神,可别被太子殿下看到了,不然你的白莲花形象就没了,只不过……”
初夏说着语气徒然一转,“你没有这个机会让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