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余夫人转眸望向某口这个身着石青色锦袍,锦袍上却满是褶子与污渍,发髻凌乱的男子,“你回来了?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们的下场?哈哈!”余江西将右手拿着的酒葫芦凑到口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又道,“当初,你们害月儿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江西、江……”余夫人颤抖着手指指向余江西,心中又急又怒又痛,终于,被余江西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眼皮一番,唇角流出一堆白沫。
“夫人?夫人?”眉儿赶忙冲过去急急唤了两声,又转眸看向余江西,“公子,你就不要再说了!夫人早就说,倘若知道你对如月姑娘这般情深义重,早就成全你们了。夫人早就后悔了!你就不要再怪夫人了,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余家好!”
说完,她也不管余江西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你在这好好看着余夫人,奴婢去请大夫!”
待那婢女冲出去之后,余江西脸上才露出一抹慌乱之色,手中的酒葫芦也攥不住砰的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淌了一地,他也冲到了榻边,“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与此同时的国公府北院,金花带一身晚霞的进来,“郡主!有位姓董的公子来找月影姑娘?”
姓董,董玉海?沐阿梨转眸望向月影,你要去见他吗?或者有什么话要和他说?
月影摇了摇头,她和董玉海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自上次他将她强行抓到刑部,便已经戳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可是让她杀了他,她又下不去手。
既如此,还不如不见!
“秋月!”沐阿梨转眸向秋月道,“你去告诉那姓董的,别再出现在国公府门口,不然见一次,本郡主就让人打一次!”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和月影去一趟城西。”
秋月点点头,跟着金花离去。
沐阿梨则拉着月影从暗道出了国公府,乘了一辆不起眼的驴车前往城西。苍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她们行动起来也不得不愈发谨慎小心。
行了小半个时辰,在城西一间破旧的、重兵把守的宅子前下了驴车,沐阿梨亮了亮百里泷的腰牌便向里而去。
铺着金红色曼陀罗西戎地毯的密室中,蔷薇依旧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沐阿梨以目光示意守在榻边的、憔悴了许多的秋子初,她好些了没有?
秋子初唇边浮起一抹苦笑,自救下蔷薇的那天,她开口为百里泷示警之后,再没有说过话。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就仿若死人一般。
“苏木!”沐阿梨向苏木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和自己到外边,这才向他问道,“蔷薇究竟怎么样,这都十天了?怎么还不醒来?”就在前天,已经将双眼中的最后两枚银针拔出,可蔷薇却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
“她身体中的毒已大部分清除,剩下的要慢慢调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苏木长眉微凝,“不过,我之前也说了,这九针护体乃是为了垂死之人吊命所用,后遗症不可估量!也有可能是对她的脑子造成了什么损伤,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万念俱灰,不愿意醒来!”
“辛苦你了!”沐阿梨感激的看向苏木,秋子初日夜不眠的守着蔷薇,苏木也是寸步都没有离开过这密室,但是看起来,苏木竟比秋子初还要憔悴几分,“你脸色不大好,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