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简世鸣的心底便扬起了滔天巨浪,这画卷上女子的画像是他的母亲。只是他母亲的画像怎么会落在清扬手中?
而且,这画卷的确是有些年头,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他母亲的年纪也只不过比现在的清扬大一点点,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他。
琼山,红姑,究竟和他母亲有什么关系?
“清扬姑娘拿这些给本王,究竟是想要说明什么?”压住心底的巨浪,简世鸣尽量平心静气的看向清扬道。
“你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吗?”清扬戳了戳画像中的女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找到我爹和我娘,问一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说到这里,清扬狭长的眸子便有些泛红。
看清扬如此,简世鸣竟然莫名的有种想要安慰她的冲动。他惊骇与自己的本能反应,莫非他与清扬真有什么关联?可口中,却依旧平静道,“对清扬姑娘的遭遇,本王也深表同情。”
“看来简王爷对清扬姑娘的身世很感兴趣啊,正巧本王今日也有闲空,不如清扬姑娘就好好的、仔仔细细的讲一讲你的身世。”话一说完,百里泷已倾身抱起眼神又开始迷离的沐阿梨,低声对她道,“困了,你就先睡会。”
虽然她好想看看简世鸣的精彩脸色,但困意来的实在气势汹汹,沐阿梨只能点头道,“那我睡一会。”
不等简世鸣的眸光从沐阿梨身上移开,清扬已然出声道,“红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和我说……”
寂静的书房中,百里泷抱着沐阿梨坐在矮榻上,简世鸣和广陵王各占了一张红木交椅,只有清扬在正中掰着手指头,按沐阿梨的吩咐,事无巨细的讲述着她曾经单薄的往事。
而就在此时,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却驶出了城门,往城外而去。
刚出城门不久,就又有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小姐!后面的那辆马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赶车的车夫又瞥了眼不紧不慢吊在他们身后的马车开口道。
马车中坐着的沐琳挑开车帘,向后瞥了眼,“一会找个地方,我们歇一歇再走。”
他们停下,后面的马车要么超了他们而去,要么就也要停下,她自然就可以看到马车中坐着的是谁了?
“唉!”车夫应着,话音还未落,路旁倾斜的枯草一动,十几个灰衣人便冲了过来,一言不发,直接挥刀便朝车夫和马车砍去。
还未等长刀砍在车夫身上,阴影中便有人显出身形,迎上了长刀。
见此情景,车夫猛的一甩手中的长鞭,驾马就疯狂的夺路向前冲去。
而原本吊在他们身后的那辆马车也仿若受了惊吓一般,死命的跟着向前冲去。
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后面的马车也是如此。
沐琳在马车中都不用探头去看,只从马蹄声便听出,那辆马车就紧紧跟在他们车后。
“小姐,前面有座破庙。”车夫的声音又从外边传进来。
“好,就在那歇一歇。”她相信那些拦路的灰衣人,从绿叶手中走不脱。而且她快要到目的地了,这身后的马车老让这么跟着也不行。
片刻功夫,马车就在破庙前停下,沐琳下了马车。
岂料,身后紧追不放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一位身姿聘婷的女子。
沐琳的脸色当下就有些不好看了。这女子她认得,正是原礼部尚书之女婉郡主李婉君。对她,沐琳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次,中秋夜晚宴上,她献舞之后,李婉君可是没少冷嘲热讽,若不是沐阿梨出言讥讽,这李婉君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因此见从后面马车上下来的是李婉君,沐琳一转身就要上马车上路,便听李婉君出声道,”沐小姐,请留步!“
沐琳脚步一怔,“不知婉郡主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只是有几句悄悄话想要和沐小姐说,”说着,她瞥了眼马车旁老实站着的车夫,又望了眼身旁的破庙,“不如我们去庙里说,是关于司徒将军安危的一些事情。沐小姐不会怕本郡主吧?”
说罢,也不等沐琳回话,李婉拒已然身子一扭,径自往破庙而去。
沐琳想要拒绝,可一听事关司徒赫,双腿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就跟着吕馨儿走了进去,“究竟什么事,现在你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