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娘娘，”明生公主先开了口，赞叹道，“臣妇还记得，去年皇后娘娘生辰时，也是如此光彩照人，今年比去年更显美艳，娘娘是越来越年轻了。”

这话说的柳皇后心里舒服之极，虽竭力掩饰，仍忍不住露出高兴的样子来，“公主真是会说话，本宫都老了，还年轻呢，瞧本宫脸上这皱纹，本宫都不敢照镜子了。”

“娘娘过谦了。”

岳芷凝扫过去一眼，仍没有表示。

明生公主是姑祖母的亲生女儿，且是唯一的女儿，尽管看上去利眉利目，薄唇高鼻，一副凉薄狠厉的长相，且不时往这边看一眼，明显的不怀好意，但只要没惹到自己，她看在姑祖母面子上，还是不会跟她计较的。

结果连生公主话锋一转，偏偏就把话题扯到她身上，“这是芷凝吧？”

岳芷凝微一欠身，“是，公主。”

“唉哟，我都不敢认了，”明生公主上下扫她一眼，“以往你那模样，今日却……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这副模样，太过惹眼，难怪被人说成招蜂引蝶，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听这话，一上来就把岳芷凝往泥里踩，且表明是旁人说的，把自己撇干净，还真有几分小聪明。

说起来在座之人中，除了柳皇后，也就她有这个胆子这样说话了，谁让她母亲是太后呢，她这嚣张刁蛮的性子，一丝不差地传给了燕知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岳芷凝身上，怜悯同情的，幸灾乐祸的，也有少数的几个打抱不平的，尤其是叶绮菱，因为也不能修炼而受尽旁人嘲讽，对岳芷凝的难堪尴尬，就感同身受。

可惜，她才受了柳皇后的羞辱，人微言轻，哪有资格替别人说话。

“公主真是谬赞了，”岳芷凝不慌不忙地道，“招蜂引蝶也是要有资本的，那些想招的，因为先天条件不足，还招不来呢，只有空羡慕的份。”

噗哧，有人笑出声来，几乎所有人都对她的大胆露骨感到震惊，这还是个女人吗？

还是说脸恢复以后，她自认貌美无双，就骄傲自大，也不顾脸面了？

明生公主原本是想羞辱她的，却不想她竟然承认了，而且还引以为傲，反而让她觉得有如吞了个生柿子，嘴里又苦又涩，还发作不得，“你说什么？”

“说公主这榜样做的好呗，”岳芷凝微笑，“别说我没有招蜂引蝶，就算有，也是公主教的好，公主是姑祖母的女儿，我是姑祖母的侄孙女，就是一家，这叫‘家学渊源’。”

她说这等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故意羞辱明生公主，而是说事实。

明生公主年轻时，自恃出身高贵，是太后唯一的女儿，眼界自然高，处处要争个先，任何事情都不能被别人比下去，那种狂傲，燕知仪在她面前，是小巫见大巫。

太后虽然不是如此心性，可因为从小娇惯着她，养成了她这样的性子，再想要改时，已经晚了。

别的事情倒也罢了，在找驸马这件事上，她更是极尽显摆之能事，弄什么“抛绣球”来找夫君，结果绣球抛中的那个人，她又不满意，又弄“赛诗大会”，文采最高的人才能做她的夫君。

先皇当年也很疼爱她，为了让她嫁的幸福，自是处处依着她，结果“赛诗大会”弄下来，那个胜出的实在太丑，她又不满意，要“比武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