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这又是意料之中的。

他看到她哭了。

印象中，她是骄傲的，是张扬的，是自信的……

他唯独没有看过她哭。

眼泪掉在地上就像一块烙铁烙在他的心口，又酸又疼。

他很想对她说，

没关系的，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仅仅为她而来，现在，他的意义已经全部实现了。

他无怨无悔。

……（番外完）……

南堂断气的同时，在另外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沉睡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血液一般鲜红的眸子往周围看了看，他慢慢坐起来，轻启薄唇。

“来人。”

殿外很快有人进来了，但是那个人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跪在地上：“龙神大人有何吩咐。”

“我沉睡多久了？”

“回龙神大人，整整一千五百年。”

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片刻，又开口问：“帝君可有苏醒？”

“并未。”

“下去吧。”

仆人下去了，男人如出尘的妖精一般斜躺在软榻上，一手撑着侧脸，微微出神。

为什么他沉睡一回，连龙珠都不见了？而且，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此时，青铜门内。

“准备好了吗？你答应我的东西，我要来取了。”凶兽飘在半空中，一双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华裳点点头，双眼慢慢闭上：“来吧。”

只见银光一闪，华裳的手腕上顿时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如水一般从手腕上源源不断地流入空中凶兽的虚影当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血液没入的时候，她总感觉半空中的虚影，身形好像更加凝实了。

过度失血让她觉得一阵眩晕，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血液的流失才停止了。半空中凶兽享受一般打了个饱嗝，看华裳的目光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了。

“一半的血液我取走了，人类，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一个有用点，你的血，比任何人的都要美味。所以，我大发慈悲，准许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凶兽说完，没入青铜门内。

华裳单膝跪在地上，整个人面色惨白如纸，等到那头凶兽彻底消失，她才崩溃一般，任由自己躺在地上。

从倪家灭门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但是这一刻，她忍不住。

华裳捂住眼睛，泪水从她指缝中流出来，她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碾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起南堂这两个字，她就觉得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南堂……

圣殿，圣子……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将所有的谜团都解开，让背后的那个人，为南堂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