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妖贼现在不过是用着三五万抱有死意的老贼,驱使或者是监督着近十万已经失了战意的新匪在作战,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自己的士气了。这回他们用了很多手段,包括在江州迅速地丢掉几乎全境,还有就是南陵之战中范崇民惨败,都是诱敌骄兵之计,为的就是这一战可以打赢翻盘。只要这一战能胜,那之前所有的劣势都会一扫而空,甚至能重新取得战争的主动权。”
朱龄石沉声道:“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暂避锋铓,不要与他们水战,如果我们撤回南陵一带,或者再进一步地退回历阳,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啦。”
刘裕摇了摇头:“大石头啊,你好像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妖贼之前故意放我们两路军团会师呢?”
朱龄石的脸色猛地一变,失声道:“哎呀,我们居然都忽略了这点,荆州军团这回全军乘船而来,现在跟我们会合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后撤,那雷池以西的所有江面上,不会再有成规模的我军水师船队,甚至是连江州和荆州,也是一片空虚,妖贼完全可以在逼退我们主力之后,以二线部队扼守江面,而以主力精锐妖贼回攻江州,甚至是荆州埃”
刘裕的神色严肃,一如所有在场的将帅们一样,他正色道:“是的,妖贼如果能逼退我军主力,诱我们的主力部队上岸,水军船队回撤南陵甚至是历阳,那其实就是不战而胜了,因为我们的部队如果上岸,再展开,摆开决战的架式,最后却是给他们的那些二流部队,乌合之众拖住,等我们消灭了这些当前之敌后,才会发现,可能江陵都已经被妖贼攻陷了,一旦整个大晋的西部沦陷,那妖贼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我军想要再反攻回来,就非常困难了。”
“因为我军没有制江权,没有水师优势,只靠陆军,那补给无法顺利送到前线,深入荆州或者是江州作战,那就是孤军,战败的风险会成倍地增加,这种情况,是我们需要极力避免的。”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一旦让妖贼取得了江州和荆州,那主要出自这些地方的妖贼新附乌合之众,就会军心安定,甚至是愿意留下来苦战,以拖住我军了,更何况,若是我军的水师回撤,妖贼甚至还可以有顺江而下,绕过我军去攻打建康这招,而现在的建康,可是比较空虚的,虽然有希乐率一万左右的兵马坐镇,但谁也不敢保证,斗蓬虽死,但他的党羽会不会也潜伏在建康呢,若是里应外合,上次的南塘之战,就是非常可怕的战法,也许一夜之间,建康就落入贼手呢。”
朱龄石满脸通红,额上尽是汗水,低头行礼道:“是我一时考虑不周,乱出主意,还请寄奴哥降罪责罚。”
刘裕摆了摆手:“言者无罪,起码讨论出了不同的战法和可能,这就是军议的目的,各位兄弟,还有别的想法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