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沈香苗说红玉早已知晓红果伤胎,那那日红玉求情时所说的话便是真的,红玉给她吃红果的可能便微乎其微,毕竟这是略一调查便能知晓的事儿,不应当会冒如此大的险。
既不是红玉,那便是旁人了。
张家后宅院里头,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想要存活还得下一番功夫,更别提要过成人上人的生活了。
周兰儿眼皮略垂了垂,手指紧紧捏住了袖子边上的绣着的兰草,半晌之后抬了头:“这些我都晓得,不必你提醒!”
就算你提醒,我也不会念及你半分的好处!
周兰儿态度冷冷冰冰,顺势还瞪了沈香苗一眼。
沈香苗轻笑,并不回话。
沈文韬这时候抱了闫秋恩那日被剥下来的棉衣裳过来:“喏,脱下来什么样,这会儿还是什么样,给你。”
沈文韬不喜周兰儿先前的挑衅与张狂,随手将东西甩给了周兰儿。
“东西既是也拿了,那便走吧,天寒地冻的,说起来也是好时候。”沈香苗亦如方才一般的轻笑,目光却是在周兰儿还未隆起的肚子上打了个转儿。
沈香苗脸上的笑容,在周兰儿看来,怎么都觉得意味深长。
周兰儿心里头一沉。
天寒地冻的,气候越是恶劣,也最容易成为一些过失时辩解的理由。
周兰儿咬了咬下唇,也不去计较沈文韬方才的无礼,将手中的棉衣给了玲珑,让她收拾妥当,斜眼看了沈香苗一眼:“今儿个便先如此了,往后日子还长的很,咱们走着瞧。”
说罢,招呼了玲珑:“我们走。”
“不送。”沈香苗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
不等周兰儿和玲珑走远,沈文韬便在身后啐了一口:“什么人那,不过就是给旁人当了个小妾,就到咱们这耀武扬威的了,当真是土包子一个,听说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姨娘,每个月也就是几两的月例银子,比着香苗姐每个月赚的银子来说简直九牛一毛,偏偏她却却不晓得天高地厚跑到这里来炫耀手里的银钱,当真是班门弄斧了,笑死人了。”
骂完之后,沈文韬尤自觉得十分不甘心,拧着眉头道:“香苗姐就是太好性儿,爱心软的,就该听由她使劲折腾,这样没半分头脑的人,怕是几天也就把自个儿给作的一无所有了,也能出了这口恶气,香苗姐竟是还好心提醒她……”
沈文韬跺了跺脚,表达她此时的不满。
“瞧你急的,凡事可不能这般轻易下结论。”沈香苗轻笑,将几串新鲜的豆皮放倒卤煮串儿的锅里头温着:“我素来睚眦必报,有仇报仇不说,还得当面报了,绝不往后拖,你觉得我会这般好心单纯为了周兰儿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