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伤成这样,她心里极为难过,不愿他真的就此失了命。
曲大夫听到‘危险期’这一新鲜词,微愣了一会,才道:“今晚会发高烧,若得以退烧,便无性命之忧,要是烧不退--”
这话哪有不明白的?要是烧不退,自然是性命难保。
祁煊本想将陆管家接回将军府,但听曲大夫这么说,便歇了心思,只叫随后追上来的侍卫,把府医带过来,专门看护陆管家,待陆管家渡过危险期,再接回府也不迟。
“别想太多,管家吉人自有天相。”祁煊把孟茯苓搂进怀里,说出的安慰之语,连他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好在曲大夫特意把陆管家安置在、后院这间可供病人暂时休息的厢房。
不然,祁煊与孟茯苓搂抱在一起,被人看到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会被拿出来说道。
孟茯苓点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就问那个小厮,“二两,到底是谁害了陆管家?”
曲大夫是个极有眼色的,急忙借故退下。
这名叫二两的小厮才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原来酒楼正在装修,午饭后,工匠们都在酒楼后面临时赁的院子里歇息。
陆管家和两个小厮留在酒楼里,两个都在楼下,陆管家一个人上了二楼。
突然,小厮们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就急忙跑上去看,入目的便是陆管家倒在血泊中,他的断掌就掉在不远处。
“你们当时没看到凶手逃走?”孟茯苓又问,心想凶手十有八九是跳窗离开的,且武功应该不弱。
二两摇头,他和另一个小厮是第一时间跑上楼的,但那时候,凶手早就离开了。
“你留在这里,我去酒楼一趟。”祁煊猜想陆管家定是发现什么,对方要将他灭口。
“我跟你一起去!”孟茯苓道,她也想快些揪出凶手,好为陆管家报仇。
祁煊同意了,两人到了酒楼,那些工匠都聚在一楼,皆是一脸担忧。
他们听到陆管家重伤的事,都不知要不要继续干活。
孟茯苓自是知道他们的心理,安抚了一番,让他们以为陆管家无事,他们才安心地继续干活。
转而,祁煊和孟茯苓又一起上了二楼,也就是陆管家出事的那间雅间。
地上的大滩血迹已经干涸了,雅间里并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祁煊细问过曲大夫,陆管家的手掌是先被砍下,再来就是胸口。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对方刺来一剑,陆管家下意识用手阻挡。
结果,陆管家的手掌被生生砍下来,剑势却未停,依旧刺入胸口,因为被他手那么一挡,剑才偏离了要害。
孟茯苓目光在雅间四下扫看着,发现中间的地上有些许木屑,便抬头往上看。
这一看,倒还真让她发现端倪了,中间的横梁多了一圈砍痕。若不抬头,是没法发现的,可谁没事会抬头去看横梁?
有了这个发现,她推了祁煊一下,“你看!那横梁像被人砍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