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还乔装打扮，装作这小女孩的父亲。

只因为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丝不忍。

只可惜阁子里最近不缺女子，想要男子。

这凤国的青楼，虽然说曲城是开阔之地，会有许多的他国男子前来玩乐，但是到底还是女子消费的多。那青楼的老鸨爹爹只肯出七两买这个四岁的姑娘，他自然是不肯的。

而那些大户家里的少爷，也没有嫁不出去，娶不到媳妇的，对于这样一个来历身份不明的女孩，自然也不愿意买来当童养媳。

所以怨不得他。

只能将这小姑娘卖给了那个人。

说起那个人……

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他便是这曲城的人贩子。曲城四通八达，前来经商之人特别的多，而且曲城有凤国最好的茶叶和布匹。外城的，甚至是凤国以外他国的，若是经商，在这里采买是最划算的。很多时候，那些经商之人是一家人，大多都会带着孩子。

大人顾着生意，对孩子也就疏忽了。

他便接着机会，对那些孩子动手。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做事得万分小心，万一被抓到，逮到那就是一个死，还是被人活活打死。

自从那人出现之后，他们就被整肃了。

而且，不用自己出去销，降低了很多危险，就连官府都好像被那人征服了，竟然对他们不再严打。

那人，总是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之上用白色的绣线绣成人骨骼的样子。在黑夜中，乍一看十分像一个行走的骷髅。他出手阔绰，不管是什么货色至少都是十两，对于一个被贩卖的孩子来说，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只是，那人心狠。

开始他们不知道他要孩子是为什么，只当是他想要垄断这个行业，这也没什么，他们拿的多，当然不会去管他能够接着他们的手赚多少。

直到……

想到这件事，其实他也有一点点的于心不忍。

他供出去几次货之后，突然有一天，看见被浑身剐肉，挂在树上的孩子，那孩子是他掳给那个人的，他记得清楚。

尤其是那个男孩眼角下的一颗泪痣。

他当时跌坐在地上，惶惶不得终日了一段时间。

出现的童尸越来越多，曲城也流出了黑山老妖的传闻。

他们便憷了。

后来几个与他一起供货的人贩子都开始暴动，他们相熟的几个联合起来，前去找他。有一个人贩子，扬言不在供货，那人当时就一把利剑送入了他的腹中。

“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卫道士？卖到妓院，千人骑万人躺，是你们的仁慈？还是卖到别人家，做奴才，做下人，被打骂虐待致死，是你们的仁慈？你们做的便是人贩子这种阴损无德的事情，现在还佯装正义？我不讨厌人阴狠毒辣，但是，我讨厌人虚伪！”

这话，其实戳中了他们的心。

他说的没错。

自己就是一个无耻恶心下作的人贩子，还好意思假模假样？自己就是黑的，别人的死活管他屁事。

所以，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做自己的事情，渐渐的就麻木了。

顿时觉得今日早上所做的事情简直可笑，还为那女童找出处，就应该一开始就卖给那个人。

想到这里，那猥琐男子的脸上露出的凶狠残忍的笑容。

只可惜，这笑容，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类了，而像是……妖魔。

今晚这个也只能是相同的命运了。

不过，今晚这个，他还能占点油水，提前犒劳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