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苏身边,微微僵了僵,才缓缓地伸手揽住白苏的肩,将她单薄的身体带入怀中,轻轻地拥着。
“小白。”他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知道,她的眼泪,让他很心疼,比任何一次腿疾发作起来的时候,更心疼。
“小白……小白……”他拥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一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仿佛只有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才能感觉自己还是一个鲜活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苏的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
她轻轻地抬起头,看向琴墨,动了动唇,唤了一声:“师兄。”
既然他说,从今以后,他只是琴墨,她的师兄,那她怎么能不成全他。
她想要他开心,想要他幸福,而此刻的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幸福。
她成全他,让自己幸福。
这样是不是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白苏吸了吸鼻子,朝琴墨露出一抹笑容:“琴弦和清泉师侄他们醒过来了吗?”
她没有直接问慕云天,倒是令琴墨微愣了一下。
看着她泪花未干的脸上带着笑容,他回以微笑:“醒了。”
安静了一下,他道:“闲王回房休息了。”
白苏没有想到琴墨主动提起慕云天,怔了怔,问:“你们是怎么替他们解开摄心术的?过程复杂吗?你还好吗?”
慕云天没有来找她就回房休息了,定是累着了。
想必他们忙活了一日,下了不少功夫才替慕子轩他们解开摄心术。
琴墨淡然道:“我还好。解开摄心术的方法是闲王找出来的,我只是配合他。过程是有些复杂,不过好在还算顺利。”
“嗯。”白苏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幸好能顺利地替他们解开摄心术,不然,他们几人若真的被黑袍老者控制住,就不好了。
安静了一下,白苏看向琴墨,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师兄,你恨临逸尘吗?”
“恨?”琴墨重复了一遍这个字,“或许恨过吧。”
“或许恨过?”
“嗯。”琴墨淡然道,“在那段痛苦而低迷的日子里,或许是恨过的。”
“那现在呢?”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恨的。”如果可以,他只想用有限的生命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沉浸在痛苦和恨的深渊之中。
白苏沉默了一会儿,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离开北慕?”
他不知道,他再次离开的那天,她哭干了眼泪。
这个问题,白苏曾经想过无数次,等她再见到一尘的时候,一定要当面问他。
可她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问出来。
听到她的问题后,琴墨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往事如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不是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也不是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白苏经历了什么。
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揭开自己的伤疤不要紧,何必要白苏再去回想一次当初他陡然离开,西言又突然惨死的情景。
还有,如果她知道他经历过什么,那不是让她凭添难受?
白苏抿了抿唇:“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师兄,我们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她走到琴墨面前,握住他的手臂:“答应我,不要再默默承受一切。”
琴墨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好。”
白苏笑了。
自此,她才算真正的解开了心结。
她跟一尘之间那道回不去,跨不过的心结。
两人正微笑地对视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奔跑声。
“苏苏姐,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