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捏了捏戴久了人皮面具有些不太舒服的脸,没有直接回答紫阳的话,反而漫不经心地问:“国师可知南阳王此生最在乎什么?”
紫阳静了一下:“皇位?”
说出这个答案后,紫阳摇了摇头:“不是。如果他在乎,数十年前就该坐上皇位,而不是默默无争地做一个王爷。”
顿了一下,紫阳眼眸一亮:“南阳王最在意的是他的小女儿阳曦颜。”
白苏见他终于说到点子上来,抬头,看过去:“如果,我说,我有阳曦颜的行踪呢?”
紫阳惊讶地道:“据传,阳曦颜不是在北慕先皇驾崩后,意外死于北慕后宫的一场大火之中了吗?”
白苏笑了:“你也说了是‘据传’,北慕先皇驾崩之时我正巧在慕都,关于阳曦颜之事,我想,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你是说阳曦颜还活着?到底怎么回事?”一下找到了敌人的软肋,紫阳兴奋不已。
白苏道:“在北慕之时我与阳曦颜曾有数面之缘,她出事的时候,我救了她的命,她赠送给我一个信物。”
她说着,取出一枚玉坠,垂于紫阳眼前。
“这是南阳王在阳曦颜十五岁那年亲生雕刻而成,并赠于阳曦颜的生日礼物。”白苏朗朗开口,“我只是将这枚玉坠给阳震天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他,他小女儿在我们手中,若想要她活命,就得听话……”
“妙!”不等白苏说完,紫阳便大声赞叹,“丫头,你这计策果真是妙。本座收你到麾下果然没错。”
白苏嘴角抽了抽:“国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承认我是你的手下。想当初,国师似乎还十分不愿意与我合作呢。”
“哈哈!”紫阳大笑一声,“本座有眼不识明珠还不成么?丫头,你真是一枚智囊,就跟本座的女儿小苏儿一样聪明。”
再次听到紫阳说起紫苏,白苏的眉心微微蹙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在临天皇宫的密室之中,第一次看到紫阳的身影时,让她产生熟悉的感觉,并头痛欲裂地想到一些零散而熟悉的画面后,她的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痛。
而那些零散而熟悉的画面,愈演愈烈,好似随时要冲破她的脑子脱体而出似的。
特别是最近在国师府中得到行动自由,闲来无事逛了一下国师府之后,那些零散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白苏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可,究竟是什么呢?
直到紫阳那句说她跟他的女儿紫苏一样聪明的时候,白苏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她丢失的那部分记忆跟紫苏有关?
她原本就认识紫苏吗?
所以,在看到紫苏的父亲紫阳的身影时觉得熟悉,而身处在紫苏曾经居住过的国师府,便会产生大量零散的记忆?
可是,就算她曾经认识紫苏,那对紫阳的身影觉得熟悉,对国师府这个环境有印象,那也应该是紫苏本人啊,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白苏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可怕而荒谬的想法——会不会,她跟紫苏其实就是一个人?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白苏不由得自嘲一笑:“还真是被人说了几次外貌行为跟紫苏有点儿相像,就以为自己以紫苏了呢!”
白苏想,那一定不可能吧。
如果她真是紫苏,初一、紫萱还有紫阳等跟紫苏亲近的人,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