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请周大夫看过了吗?”耿氏当心更疑惑了,她原来还在家未出阁的时候,曾见过自己姐姐生产过,也曾见过她小产过。如今,兰琴的情况就跟小产很相似,在床上躺着十天半月,吃各种滋补药材,下面出血十余天。
“妹妹,你当真是风寒侵体么?姐姐怎么觉得,这是像……”耿氏正预备说出“小产”,却发现念雪在兰琴背后跟她打眼色,那意思是阻止她再这样猜测下去。
“像什么?”兰琴见她说话说到一半,便追问了一句。
“像月事不调呀!”耿氏将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随口就说出这么一句女人的日常通病。
念雪在兰琴背后松了口气,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耿氏几乎已经确定自己的判断了,可令她想不通的是兰琴居然一点不知道的样子,而她的丫鬟分明好像知道什么。
耿氏从兰琴处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她便扶着绿阑的手往西小院子走,尽管傍晚日光已经没有正午那边强烈,但是余晖的威力仍旧不容小觑。耿氏主仆尽捡着树荫多的地方走。
“格格,这钮格格好像不像是月事不调,依着女婢看。”绿阑说道。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耿氏本在想着兰琴的事,经过她这么一说,似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嗯,不过奇怪,周大夫应该能诊断出来啊,那么主子爷不可能不知道,钮格格的丫鬟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钮格格好像啥都不知道的样子,着实奇怪得很。”绿阑又说。
“这有啥奇怪的,必定是四爷吩咐下去了,不得告诉钮妹妹。”耿氏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四爷对兰琴是万般的珍惜和疼爱,对自己则根本想都想不起来似得。
“格格,咱们明儿还去么?”绿阑问道,因为兰琴曾拉着耿氏的手,叫她可以天天去她那里说说话。
“左右在西小院无事,去呗。”耿氏说道。主仆两人走过有绿茵的地方后,便有一段路没有任何遮挡。主仆两人顺着墙脚快步走着,等回到西小院子,还是一身汗。
“翠儿,你去打水,格格出了汗,等会儿要洗澡的。”绿阑对着耿氏的另一个丫鬟吩咐道,她是耿氏入府来,大嬷嬷当时分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