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伺候康熙歇晌后,荷兰便一个人在分给她的屋子里来来回回想着明日该如何与兰琴说。她可绝对不允许兰琴有朝一日会真的入宫又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贵人,该喝药了。”宫女慧安端着一碗褐色的液体走到荷兰身后说道。
“嗯,给我吧,这药简直苦得我几乎要将胆汁都呕吐出来!也不知道这药管不管用,唉!”荷兰接过那碗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贵人,奴婢刚才看到慧贵人往皇上的那边去了!”惠安禀告道。
“哼,她就是喜欢捡漏!”荷兰轻蔑地说,“宫里头处处都有人盯着,额娘给的这个方子直到现在才用上了,最好能在随着皇上出巡的日子怀上!”
“贵人不必心急,左右皇上只带了您与慧贵人,这侍寝的机会可比宫里头多了许多,只要您按时喝药,一定能怀上龙胎的!”惠安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不是还有我那个好妹妹么,也真是不安分,居然当着四贝勒爷的面勾搭皇上,简直气死我了!”荷兰一心认为是兰琴有心引得康熙的主意,便认定了是兰琴贪慕宫里的富贵,“当初选秀就落选了,这次居然让她被皇上注意到了,实在可恨!”
惠安小心地睨了一眼荷兰,说道:“主子,钮格格终究是四贝勒的格格,想必皇上不会做出与儿子抢女人的事情吧。”最后几个字,她是压低了声音说到。
荷兰扫了一眼门外,低声说:“不能明着,然道还不能暗着吗,这宫里头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惠安低头略略思考了一会儿,便道:“格格,那明日你让钮格格前来,是为了?”
“我是要试探一下她的心意,如果她没有此心,本贵人就无需多担心,如果她有此意,那就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荷兰恨恨地说道。好像她之前就一直在与兰琴念着姐妹之情。
再说慧贵人,见康熙歇着晌,便轻轻走到床侧,拿起一把蒲扇为其打着扇。看着床上睡着的那个已经垂垂老去的男人,就是掌握着这所有人生死大权的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决定着身边所有人的喜怒哀乐。而自己才十七岁,正是青春艳丽,含苞待放最美好的年华,却陪在这样一个并不怎么宠爱自己的男人身边慢慢耗去最好的年华!
慧贵人,姓曹,出自汉军旗南越曹家,这个家族兴起得很神秘,他们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在湖北、湖南和江西一代广置田产,也有年轻人进入仕途,每三年都会让曹家女子进宫选秀,曹沛凝便是其中一个,便是现在的慧贵人。曹沛凝长着一张鹅蛋脸,柳眉长目,鼻子尖尖细细的,是典型的南方美女,温婉动人,不及荷兰明媚艳丽,但也自有一股风流在举手投足之间。
“你来了?”床上的康熙慢慢醒了,抬眼一看是慧贵人,懒懒地说道。
“是,臣妾见皇上额头上微微有些汗意,便想为皇上打打扇,左右臣妾坐着也是无事。”慧贵人乖巧地说。她那日在康熙发烧时所说的那句话,令自己一直被皇帝冷落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