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沉默了许久的三月都忍不住道了句:“太过分了,一直以为太师之女再不济也不至于欺骗太子殿下,没想到心地竟是如此恶毒!又是下药,又是买凶,现儿连殿下恩人的身份竟也是假冒的!”
柳千千只望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而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干什么坏事了似的,心中惆怅不已。
尔后,却是周边的一个丫鬟小声应和着道:“还有白太师,如此包庇其女,与之一起欺骗殿下,着实不可饶恕……”
一旁的花亦之心惊之余,瞧着皇甫月泽那般在意与焦急的模样,忽地便气愤不已,双手紧紧而握。
那个什么“救命恩人”似乎在他心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啊!
不可饶恕,她才是真正不可饶恕之人!
白太师咬紧了牙关,正欲说些什么,那白衣却是再次哈哈大笑,“皇甫月泽,你对我,当真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吗?”
“大胆,太子的名讳岂是你能唤的!”
一位侍卫大吼一声,那装扮,似乎是太子府的侍卫首领。
倒是皇甫月泽毫不介意,只严肃着道:“本太子问你的是,那身衣裳,从哪来的?”
听及此,白衣双眸含泪而笑,如果崩溃了一般,如是心死了一般,痛哭着,歇斯底里着,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这般莫名其妙的哭了。
太抵还是怕了吧?
她一小小女子,今日过后,怕是真真身败名裂了。
又见她再次疯狂的大笑起来,“没想到这般无情的你,竟是对一陌生女子动心了,哈哈,哈哈哈……”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皇甫月泽彻底不耐烦了,俊俏的脸上,眉头紧紧而蹙,似是非常急切一般。
他是真的恨不得马上就能知道那姑娘是谁,然后奔到她的身边去啊!
然而,白太师却是好几次的欲言又止,眸子望向柳千千之时,又带着丝丝内疚与哀怨。
内疚于女儿冒充了她,哀怨于她这般害了他们父女……
白衣泪流满面,疯疯癫癫的笑了好一会之后,忽地面色一冷,直直瞪着皇甫月泽大吼出声!
“别再找她了,她已经被我杀了!她死了!死了!”
她的面色接近扭曲,又忿忿着道:“我白衣想得到而一直得不到的,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了,我杀了她,夺了她的衣物冒充她不行吗?既然都被拆穿了,我犯了如此大错,反正不得善终,凭什么还告诉你她死哪去了?”
说着,她眸光忽冷,似是无意的瞪了柳千千一眼。
哼,她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
皇甫月泽动心了又如何?
她也能让他死心了!
白太师张了张口,“白衣,你……”
“父亲,那女子确确实实就是被女儿杀了,你不是也瞧见了吗?”
白衣狠辣的说着,即是她得不到的身份,那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好了!
那就让那个身份彻底消失好了!
便见白太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尔后轻轻点头,“死了,死了……”
“啪”的一声,周边众人惊愕万分。
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皇甫月泽,竟亲自打了白衣……
众人惊讶了,这还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吗?平日里殿下便是再生气,也从未对一个女人动过手啊!
如今竟是为了一个他都不知道是谁的女子,如此激动的打了白衣姑娘一巴掌,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将他们二人给本太子押入地牢,本太子会上奏父皇,此等恶行,必将严惩不贷!”
皇甫月泽冷冷而道,似是激动不已,似是在强忍着怒火一般,心痛,无比心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她死了的那一瞬间,简直便想杀了眼前的二人!
但他不能,他得忍,在没稳之势力之前,他尽力的忍,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那一巴掌,已然是最轻的惩罚了,若不是耳目众多,他定然将她千刀万剐!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愤,那一瞬间,周边寂静无声,如是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一般。
“哈哈,哈哈哈……”
白衣疯狂的笑着,肆无忌惮的笑着,双眸含泪的笑着,苍白的脸上红透了一大半,就在即将被拖出此院的时候,她忽地停下了哭喊,停下了大闹。
“昔年皇宫门口,那个摔倒的小女孩,你当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