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院便是这样,难以想象,此时此刻,她诺大的将军府,究竟是何模样!
难怪今日一直觉得鼻尖满满的血腥味,那不是错觉,是她做为杀手的本能反应,想来,早在先前,她的将军府便已经被包围了吧?
难道外边还死了很多人吗?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气,是那些侍卫在悄悄杀她府上的人时传出来的吗?
该死的!
她竟只注意到了自己的院子,想来,她这小院定然是他们最晚进来的了!
这般想着,她不由愤怒地瞪着地上的花丞相道:“你究竟,杀了我府上多少个人?”
花丞相眸光冰凉,却是嗤之以鼻地说道:“所谓诛连九族,便是上至亲朋好友,下至丫鬟下人,只要是将军府内的,都要押回天牢,几千口人,全数交之皇上处罚。”
顿了顿,他又不屑着道:“而反抗者,本就该就地杀死,便是今日杀了你这府上的所有人,也是你们该死!”
反正都是理所当然的,全杀了也无所谓,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想话落之时,柳千千一发簪便刺入了他的肩膀,尔后唇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只冰凉着道:“放心,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他痛苦的大叫一声,周边的侍卫霎时便要冲上来,见此,她不由大吼着道:“都给我老实站着,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刺在肩膀上了!”
话落,周边霎时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动作。
见此,柳千千这才略微满意地抬起了双瞪,尔后冰凉地望着那个抓着三月的侍卫道:“放了她!”
那侍卫面色一僵,终是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她。
而一松开,三月便霎时冲到了柳千千的身旁,尔后泪流满面着道:“小姐,这是怎的回事?那信真的是挽歌公子的侍从拿给三月的,将军也不可能会造反的,这一定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柳千千眉头紧皱,只严肃着道:“不是让你逃了吗?为何还要大叫?”
三月泪流满面,却是哽咽不已着道:“死了好多人啊,呜呜呜,三月好怕……”
“别哭了!你去找安逸和叶儿他们,先带着他们离开,暂时都不要回来了,知道吗?”
听及此,三月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着道:“叶儿与容娘早早就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安首领不知道有没有出事,不过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小姐,您还是先自己逃吧,不必管我们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墨迹?快点走!你再不走,反倒是个累赘,先带安逸一起走!”
三月面色慌乱,心下纠结之时,倒也不敢继续墨迹下去,只颤颤巍巍的冲了出去。
因为不太放心,柳千千便又拖起花丞相,尔后一步一步的退出了院子,那群侍卫纷纷上前,无不是一脸愤怒的模样,却又小心翼翼的,深怕他们的主子出了什么差错。
待走出了院子才发现,外边竟是围了一大群的侍卫,且鲜血溅的到处都是,那一瞬间,她满目通红,瞪着花丞相就道:
“我何时与你有过仇怨?你这般血洗我将府,良心就不会不安吗?”
花丞相的眸里闪过一丝痛苦,沧桑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只咬牙切齿着道:“若不是你,我的计划又怎会被打乱?我的爱女语芝又怎会死去?无论如何,你都占了一半的罪责!”
听着他极其小声的话语,柳千千却是冷笑着道:“你的计划干我何事?语芝之死又怎能全数扣到我的头上?虽说我心中愧疚,但也不是代表,什么罪都会扣到自己的头上!如此罪名,本小姐不背!”
说着,她又恶狠狠地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大门口,在瞧见三月与安逸等人一一逃出去时,才终于缓缓地松了口气。
然而,将军府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他们可以让她的少数几个下人逃,但一定不会让她逃的,而剩下的几千口人也没地方逃,如果现在她跑了,没准还会连累三月她们,以及逃不掉的每一个人!
不行,她得留下来!
至少等三月她们都安全了,才可以逃,不然只会连累大家被一同追杀!
这些罪都是子乌虚有的,皇甫月泽一定会帮她的,而且她不信挽歌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此时此刻,她定要进宫,至少皇上会看在柳将军多年护国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正想着,被她抓着的花丞相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你打算一直抓着我逃跑吗?现今整个青城戒备森严,你畏罪潜逃,能逃到哪儿去?”
柳千千微微蹙眉,只冰凉地望着府外堆成山的侍卫们道:“我说过不会逃的,再则,无罪的我,为什么要逃?”
“我已经随你之意放了你的那些个下人了,你还不放了我,莫不是想出尔反尔?”
花丞相虚弱不已的说着,肩上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怒火烧起来了。
该死的柳千千,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这般待他!
连皇上都对他尊敬不已,她算什么东西!
却见她毫无所谓的松开了他,只冷冷着道:“带我进宫,我要见皇上!”
刚一松开,花丞相便连连后退了好些步伐,无数侍卫狂涌上前,霎时将她团团围住!
却又顾忌着她的武功,于是好一会,那些侍卫也只是围着她而不敢上前。
直到其中一个快速的冲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其它侍卫才一一涌了上去,将她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