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着下了玉石台阶的时候，皇叔早就不见了，朝臣们也都做鸟兽散。

梁太师那番话的确将她打击到了，就连回王府她都是垂头丧气的。

长庆殿。

茶香袅袅，檀香的味道弥漫了满屋，细碎的阳光透过木窗落了进来，落下许许多多的光斑。

妆容得体的女人斜斜倚靠在贵妃塌上，她整个人很慵懒，双腿并拢，侧身躺着，眼眸半睁，像是有些乏了。

但美目里的阴冷却不减半分。

“王公公，你是说，谢丞相和玖儿走得很近？”

王春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太后娘娘，奴才所言句句是真！”

太后眸光微微冷却，“怪不得谢丞相提议玖儿立妃 ..... ”

“太后娘娘，王爷如今拉拢三方势力，是否要堤防王爷？”

王春抬起头，细声细语道。

太后扫了一眼王春，“此事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玖儿要谋反，按兵不动即可。”

“谨遵太后懿旨。”

等到王春退下，太后从榻上坐起身来，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慵懒样子，反倒多了几抹冷肃。

她喃喃道，“玖儿，既然当初自己放弃了皇位，为何 ..... 今时今日要做出这些事情呢？

难道，玖儿你当真如此不甘心么？”

没有人回答她，空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伸出手，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光线，便十分紧张的缩了回来。

像她这种人，植于黑暗，约莫是，没有资格触碰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