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从年龄上算，我可是不比海娜大多少，不，甚至可能比海娜年龄更小，怎么能将海娜说成是小孩呢……还是说，雪石你其实看上了海娜，说的也是呢，毕竟是位有涵养的贵族大小姐。”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调侃令雪石噎的咳嗽了好几声：“别想要岔开话题。”雪石目光复杂的直视吉尔双眼：“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族里的某些长辈……你给我一种至少已经已经渡过两百个春秋的感觉。”

一语被道破在幻境经历的时间，吉尔瞳孔微微收缩，毫不掩饰惊讶的表情，说道：“你居然……这是矮人都有的本事，还是你自己的本事……从你父亲的话来看，这应该是你自己的本事吧，真是了不得的感知。”

即被发现，吉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只是惊异于雪石的敏感，同时心底也叹了口气，果然如她所想，虽然名为幻境，但是经过的时间却是事实，她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时间的烙印，正常人决不可能活过两百年。

雪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吉尔你果然……”不过没等雪石说完，吉尔就立刻打算了雪石的话语。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吉尔淡然的直视雪石：“我不了解矮人的文化，对你们的性情也不想深究，但雪石你不是笨蛋，所以也应该明白吧，我可从来没有主动伸出手，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是海娜在主动试探我。”

“可是你在有意引导，如果没有你的语言引导，以海娜昨天的谨慎，她怎么可能主动试探你。”

雪石压抑的声音几乎忍不住要吼出来了。

就算对方是个人类，还是百年前差点将他们灭族的人类建立国家的公民，雪石也绝对不会将不该有的仇恨施加在少女身上，更不会带着有色眼光看待少女。

恩怨分明，雪地矮人从不会将仇恨牵连到无辜者身上。同样的，雪地矮人也绝不希望因为自己就给他人带去麻烦，何况还是极可能会威胁生命的麻烦。

雪石很好的继承了雪地矮人的基因。

不管是维托斯还是巴里王国，对雪石来说，那都是自己的敌人，不该牵扯到无辜者。

雄山城还能有理由安慰自己，暗示自己那里全是犯罪者，做事的人都是吉尔。可最后雪石仍然忍不住告诉冒险者公会的前台小妹，让她尽管离开雄山城。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就算没有我，你以为海娜就不会面对巴里王国吗？你以为海娜父亲是谁杀掉的？巴里王国还有谁能肆无忌惮的暗杀掉封地贵族？”吉尔毫不示弱的回视雪石，她终于感受到矮人性情中掘犟的一面了。

“没有我们事情还有转机，可如果和我们牵扯上关系，你必定不会放弃利用海娜，那样海娜就必定会站到巴里王国对立面，海娜不该成为我们对付维托斯和巴里王国的牺牲品。”

“我们啊……。”吉尔无语的看着雪石，矮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死犟性子她此刻算是深有体会。

明明就在说她利用海娜，可是话语中用的词却是我们，换句话说，这是雪石默认了要和她干到底的决心，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和她一起承担。

吉尔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眼神柔和的看向雪石。

“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人类性情反复多变，和你们不同，人类轻易就会改变，就算是最亲密的人，若是经过太长时间不接触，也会因为既有印象判断失误。”

在看到阿福的第一眼，吉尔就知道，阿福对海娜确实忠心耿耿，可是阿福长年服侍在费罗男爵身边，对海娜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以前。

“对人类来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现在的海娜已经不是阿福曾经所见的海娜了，被打破以往印象的贵族糜烂洗礼，父亲又因政见被处决，海娜已经改变，曾经的海娜或许只有阿福心中还存在着了。”

吉尔认真的看着雪石：“我从来没有利用过谁，只有这点不会改变。”只是在她想做某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人恰好把手伸过来了而已。

吉尔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将那些人往前推了一把，帮助那些人更快前进，迈动脚步的仍然是伸出手的那个人，不愿意随时可以停下脚步。

吉尔绝不会主动利用谁，绝对。

这是吉尔对曾经的承诺，绝对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