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他一个童生,哪敢接受秀才的礼,真让人头大。
晨练一个时辰,沈康对诸位同窗拱手笑道:“今日便到此处,诸位明日再会。”
宋渊几步跑上前去,笑道:“三郎,养浩兄走后你更少出门了,若不今晚咱几个聚上一聚?”
沈康与他一同往回走,笑道:“即将年末考校,你便不急?”
“急甚?这功夫废寝忘食念书,多是临阵抱佛脚,我观你不也是照常念书?”
沈康笑笑,除了照常念书,还能做什么?又想着他们几个近来因为王麓操家中出事,也都缄默许久,若是几个少年热闹一番,或许能解解王麓操的烦闷。
“好。”沈康道:“今日昏食来攸居吧,我来做东。”
“哪能让你使银子,还是我来。”
沈康道:“别争了,下回你来。”
“恩。”宋渊挠挠脑袋道:“也好。那就说定了?”
“恩,说定了。”
行至攸居门外,宋渊与他分道扬镳,沈康进了攸居,王麓操、白启常与江柳愖早已在院子里等他。
江柳愖道:“又去晨练?”
“恩。”沈康自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就着寒风脱下上衣绑在腰间,冲洗着身上的汗水。
“刘术呢?这小子怎地又不在?”江柳愖道:“读书之人,身边哪能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事事亲力亲为,成何体统。”
沈康利落的清洗好身子,叉着腰道:“我让他回家去看看大姐,问问是否有重活儿要做。我换身衣裳,立马出来。”
“快去吧。”
沈康进门去,江柳愖与白启常道:“这刘术一个人始终忙不过来,得让沈三再寻个伺候的人才行。”他瞥了一眼弄雨,道:“便是这弄雨,也知道紧着伺候自家公子再忙旁的。”
啥叫便是弄雨...弄雨连连微笑,心里翻着白眼。
白启常斜睨了弄雨一眼,道:“先去讲堂等我吧。”
弄雨点头应下:“是,公子。”说着,背上书袋,走出门去。
见弄雨走远,江柳愖两眼一耷拉,道:“白夫人还是爱护白兄的。”
白启常轻声“恩”了一声,道:“是啊,恨不能让弄雨每日十二个时辰都黏在我身边,将我一举一动都告知于她,我那二位兄长却都不如我这般,得此“爱护”。”
说话间沈康已经换好衣裳,背上布袋清清爽爽的走出门来。他几步上前,笑道:“几位兄长,月前家中卖蟹,三位兄长竭力相帮,前几日始终忙着二兄去往武学之事,没能及时感激。今晚我做东,在攸居请几位用些家常便饭,三位可得赏脸啊。”
“啊...”王麓操是担心家里,实在不想来,但想着沈康做东,也不好拒绝,便应下道:“唯恐家母担忧,用了饭食得赶快回去。”
“那是自然。”沈康笑道。
江柳愖倒是高兴:“行啊,这多事之秋,真真让人生厌,是得松快松快了。”
白启常道:“既然如此,愚兄便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