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点头,笑道:“这正是小弟所想。”他朝王麓操笑了笑,接着道:“学生知晓士之利益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必然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只能是另辟蹊径。”
骆逋心念,这些年轻人,果然头脑活络,各个都有所见地,若这一代成长起来,大明不知会变成何等模样啊。
他正要说话,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并传来一人说话:“浩然先生,玄一道长有事求见沈少爷。”
骆逋却不悦有人打断学生们的思潮沟通,他冷声道:“候着。”
门外的护院转眸看看玄一道长,见他脸色不好,只能又道:“浩然先生,玄一道长是常春观观主与咱们山长乃是好友。”
骆逋更加不悦,根本不回答他。
护院等了半晌,却没得到回答,顿时心虚起来。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早知如此,何必自告奋勇带着玄一过来,现在可好,里外不是人。
沈康略微想了想,在宣纸上撕下一条来,匆匆在纸上写了两行字,将字条折好递给了江柳愖。
江柳愖打开字条,匆匆看过,微微蹙眉,转眸看向沈康。
沈康略微点头,江柳愖一呲牙,似乎在恼他不提前告知,然后抬手唤来后面的书童,在书童耳边说了两句话。
书童得令,拱拱手,然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骆逋等着那人离去,却不想,玄一一步也不挪,就死等在门口,这堂内之言,是不能传扬出去的,又怎能让这些人听?
他微微蹙眉,笑道:“作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是!”四人齐声应答,然后各自拿起笔来,全神贯注的作八股文。
骆逋垂眸看向沈康,那玄一道人可不是善类,沈康如何与他相识的?
玄一坐在廊下等了半个时辰了,方才一路走来的一身汗,早已经被吹干,此时才发觉秋日寒风瑟瑟,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旁两个小道士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可气坏了玄一,他站起身,几步走到明伦堂门前,牙齿咬的咯咯响。
“浩然先生,请容贫道见沈小友一面!”
骆逋目光从书上移开,转眸看看门口,冷哼一声,转回目光继续读书。
若不怎说沈康是骆逋的弟子呢,这二人气起人来,还真是分毫不差。
没有回音,玄一又抬高声音一些:“浩然先生!请容贫道见沈小友一面吧!”
虽然声音大了,但语气却带了些恳求的意味。
骆逋这一次,连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