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脸大胡子的大汉,这样笑起来,更显得吓人了。
江柳愖“呜呜”的哽咽着,硬着头皮被孟繁锐大掌掐住双臂,一瞬间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一次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往后给大爷乖乖听话,每日朝时暮时给大爷练两个时辰功夫,若是哪一日没起来,大爷便叫你满眼开花!”
江柳愖无奈的答应:“是。”
他娘的,他招谁惹谁了,这大家伙怎么就看上自个儿了呢?
“爬起来!一会儿王小子被狼叼走了!”
江柳愖呜咽的闷声哭着,浑身像是在泥土里打过滚一般,再也不复当日那一身海清色鹰羽斗篷的贵公子模样了。
般若寺的外墙斑驳破旧,转角的墙头甚至掉落了几块青砖。
外墙墙面上刻着遒劲有力的“南无阿弥陀佛”,字迹微微脱落。一旁的木桩经过风雨打磨,外皮驳落,处处佐证这座尼姑庵已经年代久远并且年久失修了。
曾光曦道:“这般若寺原先也是凤阳府远近闻名香火鼎盛的寺院,不过,究竟为何分明是女庵却取名叫寺,已经因年代太过久远,不可考证了。”
沈康道:“如今道观比比皆是,男观女观香火鼎盛,佛门之地,自然就少了信徒,这也无可厚非,修佛修心,想来这庵中的师父定然是诚心向佛的。”
曾光曦兀自笑了笑,没有回答,便去叩响木门。
“叩叩叩”几声轻叩,里面传来脆生生的应答声:“来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静月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人,脸色徒然一红,蹙眉问道:“阿弥陀佛,施主,这里是女庵,若要拜佛请另寻他地。”
事实上,静月却是怕了,
般若寺长久无人拜访,今日却来了这么多人,方才自己骂了那个小公子,这些人,莫不是来寻仇的?
她定睛一看,见到了熟面孔,微微蹙眉,问道:“曾公子?”
曾光曦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难为静月小师太还记得我,我是乐朝仪乐先生的弟子,我家先生与贵庵思过师太的旧相识,咱们曾经有过数面之缘。”
静月想了想,知道常来寺院附近瞎转悠的贼老头儿就姓乐,可师父从未与那老头儿说过话啊。
她微微蹙眉,拿不定主意。
沈康拱拱手,接着道:“小师太,我们与朋友同来山上游玩,可那位朋友却走失了,人命关天,烦请通融。”
静月诧异的问道:“是那个身穿白衣的施主么?”
沈康惊喜道:“是!正是!小师太可是见过我那位朋友?他现在在庵内么?”
静月道:“方才在不远处的泉水边见过,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涂山山上常有猛兽出没,你们先进来,见见我师父,然后请师父派人出去寻人吧!”
沈康等人随着静月进了般若寺,外头数人难耐,但一入了般若寺却觉得遍体生凉,行过庭院,见到三四个尼姑正在正殿打坐修禅,殿内供奉着释迦如来、药师如来、诸天与天王,静月道:“我们般若寺里还供奉着唐代留下的十六罗汉,泥塑金身呢!”
沈康道:“妙相庄严,不愧是古庵。”
静月道:“庵里都是苦命女子,师父心善,收留了我们,虽然日子清苦,还好师父带领我们在后山开辟了一大片地,够我们自给自足了。”
沈康刚要回答,却听庵门又响,静月狐疑,道:“今儿怎么倒客似云来了。”
曾光曦道:“大概是我们一起来,落在后头的朋友到了。”
静月点点头,又返回门边,这大门一打开,只见一个如同在泥里打滚的小公子,满脸是伤的被人扶着站在门外。
“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施主这是遭了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