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徐兄弟,你死的这么惨,老夫必定要为你捉拿真凶归案,你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你放心吧,安心的去死吧。
蝶舞来到了府衙门口,才感觉到公门的宏伟与威严,那些往日与她交谈甚欢之人,原来都是出自这样的地方。
所以世人常说,无知者无畏。
她两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裙身,身体微微发颤,僵直着身子,仰视着公门。
曾光曦低声安慰道:“莫怕,莫惧,一切有我。”
一句一切有我,不过四个字。
多么简单的话,却给了一个女人坚实的依靠,这双并不多么宽厚的肩膀,似乎能够承担她一生的希冀。
从前娘亲在世时常说,爹爹是她的天,是家中的顶梁柱,她那时候还小,还不懂得为什么爹爹是天,是顶梁柱。
当一个男人愿意承担她,愿意成为她的天,她的顶梁柱时,她才明白,娘亲眼中的光彩,原来就是诗书中传唱不息的“爱”。
“元晦。”她字字慎重的从唇边溢出他的名字。
曾光曦凝眸看着她的眼,微笑着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
这个动作如此亲昵,是他头一回做出来,却被他做的如此自然而然,仿佛已经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练习过千百次了。
蝶舞微笑着道:“在这儿等我吧。”
曾光曦微微凝眉:“不用我陪你进去?”
蝶舞摇摇头,道:“你是有功名的人,我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不太光彩的,你还是莫要沾染的好。”
“我不怕。”
蝶舞道:“我怕。”顿了顿,接着道:“我不要我的男人身上又一丝污点,特别是为了我。”
曾光曦的心如同被蜜蜂蛰了一般,狠狠的刺痛了一下,这一点痛,如木浆推舟似的,缓缓蔓延开来。
对着她笃定的眼神,曾光曦点点头,道:“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这点小事,自是能压的住的,我就在这等你,咱们一块回家去。”
蝶舞微笑道:“好。”
说完这么几句话,傅蝶舞突然就不怕了,眼前的高大威武的建筑再也不能压制她。她一步一步走近,曾光曦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看着她与衙役说话,看着衙役惊讶的神情,看着衙役将她押进了府衙。
她的双臂,那双霜白细嫩的手臂,被衙役粗鲁的反剪,曾光曦不自觉的上前一步,蝶舞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一瞬间,曾光曦脚步定住了,他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