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反应,闫思弦又道:“我知道你不相信,至少没那么相信,我现在也没法证明给你,不过,你上岛来不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目的吗?
与其当别人手里的刀,盲目杀人,最后自己也死得稀里糊涂,不如信我的,咱们合作一次,还能有比死更坏的结局吗?”
安妍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这一点我可以跟你达成一致,还有什么?”
“还有一点,别再杀人了,你能做到吗?”
安妍苦笑了一下,“你一定以为我心特别狠吧?”
“狠不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确能做到杀人不眨眼。”
“如果杀人没有意义了,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干?”
“就是说你答应了?”
“嗯。”
“好,”闫思弦招呼纹身哥也过来,并对他道:“安妍的事儿解决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邓锐,以前别人都叫我邓老师。”
老师?
这称呼闫思弦实在叫不出口。
“邓锐。”他也重复了一遍。邓老师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讪笑一下,没说话。
闫思弦继续道:“我有个计划,需要两位配合。”
“怎么配合?”
“装柔弱,两谁比较擅长?”
安妍向前走了一步。
好吧其实她没往前走,是邓锐往后退了一步。他显然觉得女性更擅长此类表演。
安妍倒也不扭捏,道:“没问题,我来就我来,你告诉我具体怎么做就好了。”
半小时后,树林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只有一声,很大,也够凄惨,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安妍躺在一片空地上,身上的迷彩服沾了很多血——是那被她刺死的死者的血。
她时不时哼唧两声,努力扮演着垂死之人。
她的眼睛里却毫无死气,甚至还有点无奈地看向不远处猫在灌木丛里的闫思弦。确切地说,她只能看到一片灌木。
真的行吗?这都半天了,也没个人来啊。
安妍用目光传递着这层意思。
可惜那片灌木丛不为所动,她只好继续装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穿着同款衣服的人慢慢靠了过来。
他们也很警惕,但显然不像安妍那般有章法,看样子,身手应该不怎么样,闫思弦是有信心以一敌二的。
不过,看到了其中一人别在腰间的枪,闫思弦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那看起来是一把自制手枪,不知威力如何。
有枪的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妍,便立即拔出枪来。
这可把安妍吓坏了,一个鲤鱼打挺出溜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闫思弦动作更快,那人刚摸向后腰,他便像颗炮弹似的直冲而来。
他不仅人冲了过来,还顺手扬了一把土。
没错,就是那种街头打架常用的伎俩,俗称扬沙子。
按照正常套路,接下来就该是下三路招式了,断子绝孙脚什么的。
不过,闫思弦好歹是个散打国际选手,并不擅长这些套路,安妍倒是熟悉,毫不犹豫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那持枪之人的裤裆上。
持枪之人嗷地一声惨叫。
那真是从肉身到灵魂都在惨叫,闻其声,观其形,闫思弦便不由自主也觉得裆下生风,有种蛋蛋的忧伤。
可怜的人儿,刚一出场就被一把土迷了眼睛,枪才刚刚拔出来,便被扔在了地上。
他双手捂着裤裆,在地上滚来滚去。没什么悬念,他的同伴很快也被制服了。
恭喜纹身哥邓锐,由他负责看管的“俘虏”,由两人变成了四人。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绿色劳动布服装,能看出多少精神都有些问题,坚定信奉亚圣,总结起来可以用八个字概括:
三观不合,没法沟通。
第二天中午时分,邓锐看守的“俘虏”变成了13人。
除了着装一致的俘虏,还多了10名同伴。
这十名同伴和邓锐安妍的情况差不多,细究起过往,或多或少都干过一些亏心事,且能跟精神病人呢扯上关系。
好在,贪财怕死是人类的共性,邓锐将眼前必死的结局挑明,再抬出闫思弦这个金主,表示金主愿意破财消灾,这些人倒是很容易说服,一致同意跟着闫思弦“起事”。
就是不知他们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是心悦诚服地想要跟着闫思弦保命,抑或慑于闫思弦的胁迫,暂时臣服静观其变,又或者打着瞅准机会干掉所有的人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第三天,聚集起来的已有了50人,其中29名俘虏,20名同伴。
闫思弦觉得,可以公布接下来的计划了。
这天正午时分,邓锐忧心忡忡道:“老大,还是没吃的啊,我们所有人,就没一个身上有吃的,这下去不行啊,光靠那点野果。”
现在,邓锐安妍,以及其余同伴,都习惯叫闫思弦为老大。
闫思弦看着那些俘虏,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安妍接话道:“咱们……不会是要吃人肉了吧?”
闫思弦:好怀念貂芳,感觉这书里只有她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着尸体下饭什么,简直不要太可爱。
闫思弦:“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接下来是咱们能否逃出去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