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闻言皱眉看着陈到:“叔至,怎么了?你说的辞别是什么意思?”
陈到继续低头抱拳道:“大人,属下不想再从军了,属下想离开军营回老家豫州去。”
陈群闻言不解地看着陈到:“叔至,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如果是因为我抢了你的位子你才打算离开军营,那就没这个必要了!因为接下来我就会离开这里。”
陈到闻言双眼明亮地看着陈群:“大人,实不相瞒,叔至离开军营跟大人没丝毫关系,叔至之所以想离开军营,是因为世道变了!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今晨刑场处决了二百多名太平道信徒,刑场到处都是一片血海,惨不忍睹,属下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场面,这才辞职。”
“什么?”陈群闻言惊愕地看着陈到,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种场面,但是他却能很轻易想象到那种场面,陈群瞬间感觉自己的罪孽深重。
“叔至,都怪我!这都是因我而起的!我罪孽深重!”陈群闭着眼睛轻声道。
陈到见状抱拳道:“大人,您没错!这些人确实该死!如果他们不死,那一旦他们开始起事,那死的人会更多!只是属下无法适应现在的军队,所以请大人恩准属下还乡。再者属下也实在是担心豫州那边的家人安危!据属下所知,属下老家那边的太平道危害实比京师这边还要严重!所以属下的归心似箭,还望大人恩准。”
陈群听陈到说完,顿觉陈到说的有道理,他心中的负罪感瞬间又去了很多:是的,是因为他死了很多太平道的信徒,但是同样也因为他拯救了洛阳更多的老百姓。
陈群来到陈到身前扶起陈到,看着陈到的眼睛道:“叔至,你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我舍不得你走!可是我明白你此时回家是对的!叔至,今日一别,真的不知道何日才能够再次相见,相见时又会是个什么境况!”
陈到看到陈群流露出的真情瞬间双眼充满泪水:“大人,您对叔至的欣赏叔至会一辈子铭记心中,等家乡那边的事了,叔至会再次来洛阳追随大人。”
陈群闻言微微一笑:“叔至,这可是你说的,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一辈子都记住了!我虽然比你年龄小点,可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如果你相信我,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回到豫州后一定要第一时间聚齐起至少二千人的队伍,并抓紧时间日夜加以训练,这样你才有可能保住你的家,否则迟恐来不及。”
陈到闻言看着陈群的眼睛抱拳道:“多谢大人提醒,叔至告辞!”
陈群点点头正色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这里只剩下五百钱了,你拿去路上用,不要拒绝,这是小弟对大哥这段时间照顾的酬谢。”
陈到闻言欲开口又闭嘴,从陈群手中接过五百钱后对陈群抱拳一礼后转身离去。
陈到走后,陈群苦笑着摇摇头,而后长叹口气,在身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喃喃道:“本打算送陈到一枚帝皇令,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那给谁呢?”
陈群不由地皱眉沉思起来,帝皇令的人选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定下来。一来必须考虑长远,二来必须考虑得完成帝皇神令交待的任务。
陈群很自然地想到他的师兄贾诩,但是他想到贾诩现在身无一官半职,让他来消灭黄巾叛乱显然不现实。
“难道这三枚帝皇令是给皇甫嵩、卢植和朱儁三人的?”作为穿越者,陈群很容易想到末路尽忠的皇甫嵩三人。历史上这三人绝对是对付黄巾军的中坚力量。
陈群想到皇甫嵩三人后,又开始为如何把帝皇令交给他们三人而犯愁:“这可怎么办?万一他们不接受帝皇令,那我岂不暴露了?可惜现在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难不成又要找我爹帮忙?可我如何跟他开口呢?这事必须得谨慎!”
陈群选定人选后便不再为人选的事发愁,接着又想起陈到刚才提到的事:数百太平道信徒被斩首。
“呼~!我该怎么办?”陈群想到这里后不由地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从内心深处是不愿意看到这么多汉人被自己人屠杀的。
陈群想了一个上午也没想出好的办法。好在李将军晌午时分终于带着兄弟们回营了。
“李将军,事情办得怎么样?”陈群看见李将军进账后才起身小声询问道。
李将军看见陈群蔫不拉几的样子微笑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事情当然办得很顺利,二十名太平道贼首和他们的家人全部被抓,无一人漏网。”
陈群闻言不由地紧皱眉头看向李将军:“大人,为什么要抓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家人又没过错?”
李将军闻言微笑道:“陈都尉,这话也就你说说,若是其他人说出来,我定然把他当做太平道的党羽一起抓起来。那些贼人的家人整天跟贼人生活在一起,岂能不知道贼人的企图,却无一人报案,你说他们该不该抓?”
陈群闻言顿时无语,他已经无力跟李将军辩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辩解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