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启明看了看那烧的发红的铜炉,把心一横,闭着眼睛走了过去。
“我可先说好,上次魏其侯寿辰,你送的可是当时绝无仅有的瓷器。”周建德毫不客气的接过礼盒,然后冷笑着恐吓:“这次送我的寿礼若是比送给魏其侯的差了,我可要找你的麻烦。”
赵启明闭着眼睛退了回去,艰难的喘息着说:“还请周叔叔先过目。”
周建德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礼盒,然后从里面拿出了皮氅披风。这是少府开工之后,做出的第一批皮氅,但周建德显然并不识货,立即瞪起眼睛问:“你就送我件破衣服?”
“没见识。”平棘侯看了看皮氅披风,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喉咙,然后不屑的说:“这是少府特制的貂皮披风,目前只在宫中有那么几件,多数都是御用。”
“御用之物?”周建德打量着手里的披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得试试。”
说完这话,他也懒得脱掉铠甲,直接将披风打开,然后替自己披上。
这披风颜色深黑,样式虽然简单,却有种说不出的豪迈。尤其是周建德披上之后,只遮挡住了的身后,而胸前的铠甲,和腰上的青铜剑全都暴露在外,反倒显得更加霸气。
“如何?”周建德按着佩剑,插着腰,向诸位老将展示。
老将们配合的打量着他,然后不约而同的说:“真鸡/巴难看。”
周建德哈哈大笑,一手按着宝剑,一手指着老将们说:“你们这群老匹夫,从来见不得别人好,众口一词的说这衣服难看,那这衣服就肯定是好看。”
平棘侯嗤之以鼻,但也没有去争辩,而是朝赵启明说:“这皮草乃是少府特质,你小子既然有门路弄到,回头给我府上也送几件过去,不能比老匹夫的这件差。”
赵启明赶紧行了个礼说:“晚辈知道了,改日一定送到。”
“眼红了吧?”周建德得意洋洋,还挺直了腰板,对赵启明当然是大为满意:“不错,这衣服比送给魏其侯的瓷器好,算你小子有孝心。”
“周叔叔喜欢就好。”赵启明擦了擦汗水,然后干笑着说:“那晚辈先告辞?”
“去吧。”周建德大手一挥。
于是赵启明带着李敢和曹盛,玩命的往正厅外跑去。
这头周建德还在沾沾自喜,不知不觉间满脸的汗水滚落,这让他忽然一愣。
再看其他老匹夫的表情,已经不再羡慕,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这让周建德忽然想要骂娘,心说赵启明那臭小子什么时候送披风不好,偏偏挑他热的快要冒烟的时候,这要是脱下去肯定会被人耻笑,可若是继续穿着估计得出人命啊。
想到这里,周建德恨不能把赵启明抓回来毒打。
那小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这是打算让他当众出丑。不然为什么不送给平棘侯那个老匹夫,偏偏送给了今天绝对不能出丑的老寿星?
已经热糊涂的周建德心中揣测,赵启明果然跟平棘侯的关系更近。
但为什么那小子跟自己关系不近呢?
周建德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他认为赵启明如果娶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对待岳父肯定会比对待平棘侯那个老匹夫要好,也就不会帮着别人让他当众出丑。
看来要抓紧时间把两个女儿嫁给赵启明才是啊。
想到这里,周建德忍不住擦了擦汗,然后忽然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