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怎么开口的钱管家,这时捋着胡须说:“看样子是要成功了。”
“等着吧。”赵启明伸了个懒腰,然后说:“刚刚满脑子都是吃的,估计是饿了。”
“那小侯爷回府吧。”钱管家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家里还有客人。”
“客人?”
钱管家叹了口气:“是毛遂自荐的门客,夏天时来过不少,不知为何这正月里又来了这么一位,老臣本在偏厅接待,忽然听说作坊有事,才临时出来。”
“又是门客?”赵启明挠了挠脸:“咱们家似乎现在不缺人了吧?”
“侯府始终都缺人。”钱管家看了眼赵启明,然后捋了捋胡须说:“只是小侯爷既不想登堂入室,也无意征战沙场,许多门客就算有意投诚,在侯府也没有用武之地。”
赵启明知道钱管家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于是干笑着说:“既然没什么用武之地,那就不要浪费了人家的才能了,不过如果真的是神通广大,倒可以推荐给魏其侯府。”
“魏其侯府有门客数百,都是些神通广大之人。”钱管家叹了口气,再次朝赵启明劝道:“眼下的长安城中,但凡是稍有身份的之人,都有‘养廉’的习惯。”
“我们家也有啊,胡先生不就是门客吗?”
“侯府有今天这样的名气,只有胡先生一位门客,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可除了胡先生之外,其他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来侯府也无用武之地啊。”
听到这话,钱管家有些无奈的说:“老臣的意思,是小侯爷有现在的名气,该多延揽些人才,哪怕现在没什么用处,但如果有什么事,总有人能帮的上忙。”
赵启明也很无奈:“那您说说吧,今天这位门客,有什么神通?”
“是位术士。”
“术士?”赵启明表情诡异:“您知道我从来不吃丹药,也不信那些东西。”
“老臣也不信。”钱管家叹了口气:“只是因为有客登门,必须以礼待之,而且今天这位术士还是位长者,所以才在偏厅多聊了几句。”
赵启明翻了个白眼:“那您还是早些打发走吧。”
钱管家点了点头:“但如果以后再有门客,小侯爷是否有意延揽?”
赵启明挠了挠脸,想到自己最近有了辅佐小皇帝的想法,要在两年之内帮助小舅舅稳固江山,然后才能上了他的姐姐,如果是这样的话,身边多聚集些人才,倒也也有备无患。
这样想着,他朝钱管家说:“如果再有,的确是人才的话,可以留下几个。”
钱管家捋了捋胡须,露出满意的笑容。
又说了几句之后,两人离开了作坊,回到东乡侯府。
钱管家准确去打发走那位术士,而赵启明正打算去吃午饭。可他们刚进门,就看到正厅的台阶下,坐着个宽袍大袖的老头,正捋着银白的呼吸,替姑娘们看手相。
没错,的确是看手相。因为老头仙风道骨,捋着胡须慈祥的笑着,很有神棍的架势。而且周围有四五个丫鬟,都满脸认真的听着老头说话,还都伸着自己的手。
钱管家看到如此画面,脸都绿了。
谁都知道,钱管家是儒生,向来不喜欢这些歪门邪道,现在自己手下的丫鬟,工作时间不好好做事,居然跑来请人看手相,这简直就是往钱管家的脸上吐唾沫一样。
“这就是那位术士?”赵启明好笑的问。
钱管家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正厅那边,使劲咳嗽了声。
顷刻间,丫鬟们跑光了。
而那位术士看向赵启明,捋了捋胡须之后,表情忽然变得惊奇而又疑惑。
“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样的好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