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的兴许能被他瞒过,但她对药味极其敏感,那个枕头药枕是她给他配的,里面加了什么药材她心里有数。
被夏静月给戳破了旧事,韩潇脸上不显,耳际却慢慢地红了。
夏静月无意中瞧见了,好奇地凑过去,手指捏了捏他微热的耳垂:“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晒的。”韩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夏静月半信半疑,只是在他脸上仔细地观察了许久,也没有看出破绽来,便信了他。
“都用了一年了还不扔,也不知道你那枕头里面有没有长虫子。”她说道。
他沉默了一下,说:“时时拿去晒一下就行了。”
远处,传来她轻轻的笑声:“今年给你做两个。”
“好。”他低沉的声音如风般,轻轻地吹来。
菊花的晾晒需要十天到二十天的时间,然而菊花一旦第一波开花后,紧接着,每天开花的花儿就越来越多,清乐庄的人们也将越来越忙。
正当夏静月忙得不可开交时,夏府派了人来传信,让老太太回去一趟。
夏静月一打听才知道,是夏府要给夏筱萱办一场隆重的及笄,不仅老太太要回去,她身为姐姐也得回去参礼。
夏筱萱的生日早已过了,原本早就该办及笄礼的,只是先前梅氏打算在夏哲翰升官后为女儿办及笄。可没想到夏哲翰升官之路如此波折,及笄也只好一推再推。
后来夏哲翰顺利升官之后,朝中局势又不稳,他又被郑国公盯上了,为低调行事,又不得不将夏筱萱的及笄往后推。一直拖到今天,总算一切都尘埃落定,梅氏终于有机会为女儿折腾起及笄礼来。
上一次夏静月及笄礼弄得极为宏大,梅氏自认办不成那般的场面,但心里暗暗憋着一口气,不愿差夏静月太多。
于是,梅氏将凡是认识的,凡是有头有面都下帖子请来了。甚至连宁阳伯夫人也帮着造势,将宁阳伯府的亲戚全下帖子了。
如若是之前夏哲翰才正五品,这些亲戚兴许不会给脸面,但怎么着如今夏哲翰也是正三品的官员,又正当年轻,怎么也得给点脸面。这使得前去参加夏筱萱及笄礼的宁阳伯府亲戚众多,尤其是宁阳伯夫人四个嫡媳的娘家女眷,都去了不少。
夏静月与老太太回了夏府,另一边韩潇回了王府处理事务。
费引将一道消息送到韩潇面前,韩潇打开一看,内容是与宁阳伯府有关的,甚至跟夏筱萱的及笄礼扯上了关系。
费引问道:“殿下,要先给静月姑娘传个信吗?”
韩潇摆了摆手,“不必了,既然此事与她无关,权当让她看个热闹。”
梅氏常常找夏静月的麻烦,想看夏静月的笑话,如今让夏静月也看看梅氏的笑话,亦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八月初十这一天,辰时刚过,来参加及笄礼的各府女眷纷纷乘着马车前来了。
今天来的宾客坐了满满一堂,热闹非凡,尽管在质量上无数与夏静月及笄时相比,但在人数是绝对碾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