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轻轻点头,“您感觉怎么样?有办法联系家人吗?您有心脏病,最好到医院再进行一次检查。”
“你知道我得的是心脏病?”老人眉边飞着疑惑。
夏如水点头,“跟学长聊天时有接触,您昨天手揪着心脏。”
“所以,昨天是你救了我。”老人总结。她不好意思地含首,“您昨晚那么痛苦,我吓坏了。”
“吓坏了却还能这么冷静地处理问题,不错。”老人眼里盈着点点欣赏。
夏如水没有接他的话,眉头压着担忧,“您的家人怎么联系?我帮您打电话找他们吧。”她在身上覆着,片刻为难地蹙起了眉头,“对不起,我没有手机。”她是女奴,怎么可以有资格配手机?
老人却并不答话,目光落在她身上,直白地打量着她。
“要不我去找郑哥,让他打电话给您家属,您说个号码,我记得住。”
“不用了。”老人晃手,“他们应该来了。”
“啊?”夏如水还没理透,外头狼狗叫了起来。她跑出去,看到一伙人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身姿笔挺,一身黑衣难掩他身上的那股煞气。
宫峻肆!
她傻在那儿。
“谁的狼狗?”宫峻肆出了声,问。两头一惯凶猛的狼狗在他的一问之下生生退了几步。夏如水这才迅速跑出来,赶走了狼狗。
背后,韩修宇也在,在看到夏如水时也极为吃惊。算算,已经有大半年没见了。她的脸晒黑了些,却有了血色,更加好看了。
“这是老爷子的拐杖!”有人跑过来道,手里握着一条拐杖。夏如水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们是来找……那位爷爷的?”
“爷爷?我爷爷在哪里!”问的,是宫峻肆。
“里头!”
她才指完,宫峻肆如疾风般消失,韩修宇和一干人等也跟了进去。没多久,宫峻肆背了个老人出来,正是自己救的那个老爷爷。
他……是宫峻肆的爷爷 ?
她此时才从两人的眉宇间看出了相似点。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在宫峻肆要错开她时,宫老爷子开了口。
“夏……如水。”夏如水艰难地回应,不敢抬头。
“嗯。”
宫老爷子没有说别的,由着孙子背着走。
韩修宇经过时,在她身边略停了一下。当时匆匆忙忙把她放到农场来,还一度以为她会撑不下去,眼下看来,过得还不错。莫名的,他竟松了口气。
没有久留,他迅速跑上前去,“宫先生,还是我来吧。”
“不用!”宫峻肆果断地拒绝。虽然身上驼着个人,却丝毫不显得狼狈。
夏如水一直目送着一行人远去,直到消失。她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和宫峻肆见面了,却没想到还是见到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那样恨自己……而她也恨他。
半年前他把她送给许子峰成了她心底凝成的痛,结了痴却永远都无法痊愈。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她以为自己早忘了。
不要多想了,反正以后见不着了。
医院里。
“还好老爷子及时服了药,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在检查完后,松了一口气,对宫峻肆道。宫峻肆扭头看向病房里躺着的宫老爷子,眉头拧得紧紧的。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走进病房。
“怎么突然间又去了那里?”他坐下来,轻问。对自己的爷爷,还是挺恭敬的。
“人老了,容易怀旧,这不走着走着就到了那里。”宫老爷子算白手起家,而那片农场就是他发家的起步。
“就算要去也该多跟个人,您看,多危险。”宫峻肆眉底有着淡淡的疲倦。昨晚接到电话说老爷子失联,他和韩修宇带人找了一晚上。
宫老爷子应得心不在焉,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女孩叫夏如水?她的气质与处事能力不差,怎么会呆在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