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她才让开,往回走。夏如水默默地端着水跟在身后。
“肆哥哥。”许冰倩花蝴蝶似地朝宫峻肆的方向走,坐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宫峻肆没有看她,却将目光投向夏如水,眸色沉沉。突然,他的眸子一缩,抽紧,既而站了起来,“夏如水你干什么!”
夏如水给他吓得杯子都握不稳,狠狠抖了一下,宫峻肆已第一时间把杯子取走,随意放在了桌面上,“不知道开水很烫吗?手心都烫红了,不疼?”
他这话虽然在骂人,但却句句在关心夏如水,捧起她发红的指头,他俊脸绷紧,无声地拍许冰倩的耳光。不仅夏如水给弄蒙了,其他人都蒙了。
宫峻肆动作粗鲁地把夏如水拉到位置上,朝着韩义大吼,“还不拿烫伤膏药来!”
开水的确有些烫,加上是没有柄的玻璃杯子,但因为心里有事儿,夏如水也没觉得怎样。经他这么一吼,方才感觉到疼,抿着唇不敢说话。
韩义很快取来烫伤膏药,夏如水要接,宫峻肆率先抢过,挤出药来给她抹。整个过程并不温柔,但宫峻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众人看得眼睛都不敢眨,小纯在外头朝夏如水比起了大拇指。
夏如水无辜地摇摇头,她真的没有想过用什么苦肉计让宫峻肆关注自己。
“哎哟!”
突然许冰倩叫了起来。
众人转头时,看到刚刚宫峻肆取走的杯子倒在了桌面上,许冰倩的手指头正好烫到。她握着几根指头委委屈屈地朝宫峻肆看来,“肆哥哥,我……也被烫到了。”
“怎么会这样啊!”许氏夫妇着急地问,看着许冰倩的红指头却谁都没有过来帮她处理的意思。他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好痛啊。”许冰倩轻轻叫着,眼泪在眶里打转,好不可怜的样子。而此时巴巴地看着宫峻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远处的小纯看到这一幕,偷偷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俊肆给看看吧。”许父甚至不要脸地主动要求。
宫峻肆把药膏顺手甩在了桌子上,“韩管家,给许小姐抹药!”
“……”许冰倩一张脸僵成了难看的样子,小纯捂嘴笑着悄悄退了出去。韩义拿起药膏,左看看,右看看,偏偏此时连一个佣人都不在大厅里,他的一张老脸差点没扭成苦瓜。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许小姐,把您的手伸过来看看吧。”
“不要,好疼。”许冰倩感觉受到了极致的污辱,却硬是不肯把手伸出来,还继续装,“太疼了。”眼泪叭叭地往下滴。
“这……”韩义只能去看宫峻肆,希望他能救自己一救。他一大把年纪了,还给这种小妹妹擦药,这画风……
宫峻肆立起来,两手随意抄进兜里,“如果韩管家解决不了,就叫医生来。”
“好,好。”韩义如临大赥,忙打电话让医生来处理。
看着东施效颦的许冰倩,夏如水只能无奈地摇头。
“夏如水,过来!”宫峻肆走到大厅的一头,突然对着夏如水出声,语气不是很好。夏如水抱着手走过去,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到他了。
他脸朝外,线条绷得紧紧的,“把那从玫瑰花给我全砍了!”
玫瑰花又碍着他什么了?
夏如水不好问,只能听话地走出去找园丁。她哪里知道,宫峻肆那朵玫瑰花原本是买给她的,却给许冰倩拿走了,患有间歇性强迫症的某人觉得连园里的玫瑰花都脏了,非拔去不可。
惋惜地看着那些被砍了的玫瑰,夏如水思考着要不要偷偷收起来装到瓶子里去。不过为了不惹怒宫峻肆,还是算了吧。
吃饭的时候,许冰倩终于有所收敛,不再围着宫峻肆嗲嗲地叫。倒是许母提出一个要求,说想在这里住一晚上。理由无非是因为想念许冰洁。
宫峻肆应允。
许冰倩愁眉压顶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
晚上,韩义特意把许冰倩和许氏夫妻安排到离宫峻肆房间最远的地方。宫峻肆的脸色总算稍微缓和,回了卧室。他一晚上都没跟夏如水说话,让夏如水越发理不透,只能去找他。
推开卧室门,看到他懒懒地靠在床上,大概才冲完凉,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看到她,他的眉头压了一压,“还知道自己睡哪儿?”
这话……
夏如水委屈地扁了扁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爱理不理的?”
哪里得罪他?多了去了。
他拍了拍床铺,面无表情。夏如水走过去,坐下。他嫌她坐得太远,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哪里得罪了我?你哪儿都得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