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想找个地方睡睡觉。”
利巧梅请假,把她带回了出租屋。虽然宫峻肆帮忙解决了那些人,她还是换了个地方住。现在这里比以前的地方还窄,仅能容身。利巧梅歉意地道:“地方太小了,你别计较啊。”
夏如水接过她递来的水摇摇头,“挺好的。”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里已经足够。她把手机调成静音,躺下去,闭了眼。
利巧梅本来还想再问问,但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没忍心,只能叹叹气,退到一边去。
夏如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晚上,灯都亮了。利巧梅做了几个菜,摆在桌子上,看到她醒来,忙招呼她吃饭。夏如水走到饭桌前坐下,低头挑着米粒往嘴里塞。
利巧梅边吃边小心打量她,“宫峻肆来过电话了。”
夏如水手里的筷子叭一下跌在了桌面上。“哦。”她忙拾起,用低头掩盖了那份慌张。
“我告诉他你在这里,他说等会儿过来。”利巧梅接着道。
这一次,夏如水的手停在那里,夹起的米粒再也送不到嘴里去。
“我做错了吗?”利巧梅不安起来。
她这才摇头,“没有。”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不过就只能面对。现在的事比起自己打掉孩子,许冰洁气死那回小多了。
宫峻肆没过多久便来了,气氛一时变得凝重。利巧梅及时躲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二人。宫峻肆低头俯视着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夏如水咬了咬唇,只轻轻“嗯”了一声。
“对不起,试礼服那天……”
“许冰洁回来了。”
宫峻肆惊讶地看着她,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如果他知道许冰洁已经找过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想?夏如水笑了笑,唇上扯起了苦涩。
“对。”好一会儿他才点头,并不质问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冰洁的身子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两天请了医生给她做全面检查,我便留在了那边。”
他的解释并没有让夏如水放轻松,反而更加沉重。她再次点头,忽然间觉得两个陌生起来,连话题都找不到了。
“那么……我们的订婚要取消吧。”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她努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笑脸比哭还难看。宫峻肆拧起了眉头,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不过,他还是点了头,“是的,订婚暂时得取消。”
夏如水轻轻点头,眼睛已经胀了起来,“好。”她咬紧唇瓣,拼命忍着才没有把眼泪流出来。其实她此时完全可以委屈地向他发出控诉,表明自己之前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求宫峻肆给个说法。只是这一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说话都不可能是把他还给她,那又有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她闭着眼下逐客令。
宫峻肆却没有动,反而上前一步,“夏如水,你这什么意思?”
“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我祝福你们。”“祝福”两个字,她吐得异常艰难。宫峻肆的俊脸立时沉了下来,“祝福我们?你打算把我送给许冰洁?你以为我是什么?商品吗?”
“这是我送与不送的事吗?”夏如水委屈起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滚了出来。她恨自己的没出息,拼命地擦着眼泪。
宫峻肆强行将她扯进怀里,一下子箍紧,“夏如水,你不喜欢我?”
只是落在他怀里,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如果这样还不叫喜欢,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她闭了眼,拒绝回答。
宫峻肆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管你喜欢与不喜欢,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了。暂时取消订婚只是因为我和许冰洁的婚姻关系还存在,在没有跟她解除关系之前我们没办法订婚和结婚,你也不想我重婚吧。”
“什么……意思?”她陡然睁开眼,看他,“你……不打算和许冰洁继续下去吗?”
他轻轻含首。
“为什么?”她不相信他对许冰洁完全没有感情了。
宫峻肆轻抚上了、她的发丝,在他的指下,她的发如墨缎一般,“我和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