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峻肆没有动,她只能主动拉他。他倒没有拒绝,跟着她出了门。直到到医院,他都没跟她说半个字,她问什么都懒得答,一副酷酷的样子。夏如水无奈,只能收起那份关心。
宫峻肆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苦。身上到处都痒,痒得出奇,他想挠,可他堂堂一个宫氏的大总裁,能做这种掉面子的事吗?但不挠,真的很痒。这会儿的他跟落进了地狱似的,哪里有心事回答夏如水的问话?
到达医院后,医生马上给开了药,因为过敏严重,只能打点滴。夏如水忙上忙下,像一只小蜜蜂,直到给他挂上水才停歇下来。看宫峻肆始终没有理她的打算,觉得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只能轻声请示道:“那我先回去了?”他虽然过敏,但不需要人照顾。
“回去?趁着我过敏跟送花的人约会?”他出人意料地做了答复,口气却臭得要命,“夏如水,你是故意的吧,拿花来熏我让我过敏,然后跟野男人双宿双、飞?”
她要是真想那么做,肯定不是拿花熏他,而是拿毒粉!宫峻肆的话弄得她委屈不已,“花不是我送进去的。”
“不是你送的,花却是你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某人心情极度不好。夏如水辩不过他,只能闭了嘴。这让宫峻肆更加不舒服:“怎么?有人送花了不起了?连我都不看在眼里了?”
她有吗?有吗?
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她真给难死了。
“我没这么想。”她只能无力地辩解,巴巴地扣着几根指头,想生气又觉得他在病着,生气显得自己不懂事。
“没这么想还敢收人花?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宫峻肆已经上火到了极致。夏如水也很无奈,“他要送,我阻止得了吗?”
敢犟嘴了?
宫峻肆的脸都乌了,叭地扯了针头,抬腿就往外面走。夏如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发小孩子脾气,吓得跟着跑出来拉他,“还在打针呢,你去哪儿?”
宫峻肆不肯回应,只一个劲地往前走,几乎将她拖在了地上。夏如水步子踉跄,脚狠狠跟崴了一下。
“唉呀。”她低叫着松了手,脸上露出一片痛苦的表情。原本朝前急走的宫峻肆终于停下了脚步来看她,夏如水委委屈屈地出声,“我的腿……崴伤了。”
“你……”宫峻肆抬手,真想打她一顿,最后却颓然落下低身将她抱起,“是纸做的吗?一糊就烂?”
“你要走,我着急。”她小声地在他怀里嘀咕着,将手缠向他的腰际,“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这个样子了,他哪里还能生得起气来。但嘴上就是不松口,冷着脸将她抱了回去,按下呼叫器。
医生很快到来,要给他重新扎针,他不耐烦地避过,“先给她看腿!”
医生低头捧起夏如水的脚一翻观察,又按又压的,指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游、走。宫峻肆的脸都绿了,“蒙古大夫吗?会不会看?”
医生汗。
伤不就是这么看的吗?
“找个女医生来!”他发了令,在意的是对方是个男的。对于喜欢的女人,他绝对具有独占性,连碰都不想给对方碰。
医生无奈,只能让护士去骨科叫女医生。医生很快给夏如水开了消肿的药,嘱咐她每天按摩。夏如水礼节地道谢,心里记挂着宫峻肆的过敏,忙打发了医生。
盐水,总算重新挂上。
宫峻肆再次安静下来,闭眼躺在病床上,大概嫌医院的床不够干净,眉头始终拧着散不开。夏如水低头看着他,心里一阵荡漾。他的脾气虽然不好,很多时候还会大男子主义,但对她却是真心的。
明明知道她伤得不重,却还要坚持给她先看了腿再挂盐水。嘴巴毒得要死,心里却处处护着她。
“对不起啊宫峻肆,我已经跟花店的说明了,以后给我的花一律不接单,我也不会再签收。”
宫峻肆没有回应,但拧着的眉头明显松了松。夏如水主动去握他的手,他没动,等到她退出去时却主动握紧,不给她退开的机会。
史蒂夫没有再让花店送花上公司,而是——改成了亲自送。站在楼底下,看到怀里捧着花束的史蒂夫,夏如水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气。
“史蒂夫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走过去,极为不客气地出声。史蒂夫只是耸了耸肩,“我想,我也说清楚了,我要追你。”
“你……”面对这样的无赖,她真是无话可说。
“鲜花配美女。”他把花递了过来。
夏如水退一步,没有收的打算。
史蒂夫却并不着急,唇上噙着微笑,“难不成我们要一直这样?我倒不介意,不过,现在是下班时间吧,很多你的同事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