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
声音虽然不高,但还是激得她一个激零跳了起来。看到门外的宫峻肆,她更是手忙脚乱,站起来时差点打翻椅子。她双手交握立在他面前,没有抬头,活像一个犯人。
她的服从和低头并没有让宫峻肆开心,他越过她走到洋洋床边,“孩子怎么样?”
“烧已经退了。”她轻声回应。
宫峻肆低身,去握洋洋的手,摸他的额头。果然,不再滚烫了。
他点点头,往外走。
“能不能……等到洋洋手术后,确定他的病好了我再走?”她无比祈求地问。
宫峻肆回头,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一见面就说走?”
“不是,只是洋洋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宜离开。”她急急辩解,生怕被他误会什么。宫峻肆无声地哼了哼,并没有回应,而是迈步离开。
不知道他这是答应还是否认,夏如水心里没底,了没敢再追上去问。但愿他能把自己忘记,或直接当隐形人,别再把她往外赶了。
蔡雪到来时,宫峻肆早就离去,屋里安静极了。她并没有多喜欢洋洋,但为了让宫峻肆更亲近自己一点,依然每天都会过来。她尽职地守在洋洋身边,每天都会到天黑才离开。这种生活她已厌倦不已,但她能看得出来,宫峻肆还是十分感激她的。
所以,还得坚持。
“洋洋今天怎么样?”漫不经心地问着,反正坏消息已经听得习以为常。
“烧退了,刚刚吃了东西睡着了。”护士恭敬地回应,谁都知道蔡雪是宫峻肆的未婚妻,将来这里的女主人。
“什么?”蔡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护士又重复了一遍。
“哦,真是太好了。”洋洋的好转并不让她开心,一切开心都是表面的,她勉强地扯着唇角装出喜悦的样子来,“我进去看看。”
“可是……”
护士的话没来得及吐出来,她已经推开了门,一眼,便看到了床前的夏如水。
“你怎么在这里?”夏如水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爆炸性的新闻,她不是已经给过警告并且让她离开本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洋洋身边?
指头,狠狠掐在袖下,她几步过去,力道极重地揪起了夏如水,“夏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夏如水并不防她会突然出现还会揪自己,给扯得东倒西歪,差点就倒下了。她扶住椅子才险险立稳,“蔡小姐?”
蔡雪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极快收了手,“真是夏小姐,把我吓了一跳。您怎么进来了?肆同意了吗?夏小姐还是趁早离开吧,免得肆知道后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不怕宫先生把你们开除了!”她转过头去训斥护士佣人,摆出了女主人的姿态。
护士和佣人们纷纷低头。
“是……宫先生让她进来的。”护士讪讪开口,脸上全是不安。
“肆已经知道了?”蔡雪猛退了一步,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口突然抽离,再也收不回来。
“是的,宫先生亲自叫人把她带进来的,而且因为她,洋洋少爷的烧已经退了。”护士和佣人对夏如水的到来是感恩戴德的,若她不来,洋洋少爷烧出个什么问题来,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蔡雪的脸渐渐惨白,没有了半点颜色。
“蔡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护士小心地问。
她这才稳住身形,摇了摇头,“大概这几天太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和夏小姐就可以了。”
护士和佣人们自然知道夏如水比他们管用,听话地退下去。屋里,一时安静。夏如水重新坐到洋洋面前,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存在。
蔡雪看着她的后背,眼里迸射出来的是无尽的恨意。
“夏小姐跟宫先生说了什么吗?”她问,带足了试探性。夏如水的心都在洋洋身上,也懒得去理会她话中的深层含义,只无心地道:“没来得及,洋洋病得这么厉害,我照顾他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和他说话。”
她也知道,宫峻肆是不愿意跟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