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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顶个屁用!废了。断了一条腿,还能干啥?”
支书吃完饭扔下碗说:“陈秘书,你是个大知识分子,懂法懂理,你也去看看吧。你是我们的领导,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得听领导的。”
跟着支书我们一起来到老孙家,村头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绑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胸口被树枝抽出一片血迹斑斓的印子。
乡民们看到我们过来,让开一条路。支书先把我和柳红介绍给围观的乡民,过去一把抓住偷牛贼的头发提起来,大喝一声说:“狗日的贼,睁开狗眼看清楚啊,这两位是乡里的干部,给我老实交代。”
偷牛贼抬起头,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见到我们,眼睛里浮现了希冀。
我说:“先放开他吧,有话慢慢说。”
“放个屁,你赔我牛啊?”老孙冲我狂吼:“不拿钱老子打死你这个死贼。”说着他拿起荆条死命地抽打着偷牛贼。
偷牛贼痛苦地叫喊着,柳红站在我后面,紧张地抓着我的手,身体有些微微的抖。
我冲过去一把夺下老孙手里的荆条说:“现在是法制社会,要讲理讲法。他犯罪了,自有国法处置。”
老孙瞪着一双牛卵大的眼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共产党的干部,还有帮贼人说话的?”
我说:“我不是帮贼人说话,我是帮理不帮亲。他犯罪,有国法,你再来打他,就是你犯罪,知道不?”
“我不管!我的牛残废了,谁赔我的牛?没有牛,你要我一家喝西北风啊?”
“要赔,也得有个说法,你打他就能赔了?”我说,安慰着老孙:“先问清楚情况嘛。”
“狗日的,一句话都不说,问他家是哪里的都不说。”老孙气急败坏地说:“干脆挖个坑埋了这狗日的。”
我说:“老孙,你不要急,这个牛,一定赔你。”
“你说的?”
“我说的。”我拍着胸口说:“如果他赔不出,我赔!”